夜末的辰星和著清風朗月。天邊的雲聚了又散,萬里春城花團錦簇。這一晚,窗外的光透著樹蔭穿過層層障礙,倒在書桌上,折出百葉的影子,走廊外,他們揣著各自年輕的許多心事。
說實話,在那些年裡,我尤其喜歡這一天。我會站在遠處,望著操場上密集的人群,且聽喧雜的逗趣聲,鑄成了你我青春的壁壘,它擋住的更應該是我們年少氣盛時,曾吹過的牛逼終會於夜半,隨闌珊入睡。
晚,八點以後,他們三個也來到了這裡。
曾經嘮著嘻哈,跳街舞的日子便是我們生活的基調更是放在當年,最前衛的潮流。
彼時,我正坐在操場中間的草坪上“一個人坐在這兒傻看什麼吶?”他們朝我走過來了,杜小粥率先開口說道“多無聊。”
“看熱鬧。”我回答。
“有好戲!什麼熱鬧啊?誰跟誰幹起來了,我給他們再添把柴,煽煽風去,”楊天狂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要不成多沒意思。”他還沒剛坐下就又不安分的“竄”起來了。
“莽夫!”我吐槽。
“有病,”楊天狂不以為然“罵人你都得整這文化詞兒,講實話,毫無殺傷力,”他看向我“今南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給我們也摻和摻和,”楊天狂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就是咬文嚼字麼,誰還不能來上兩句兒了。”
“無聊。”我倒不如繼續放空。
他們坐在我的旁邊,乘著晚風吹過,有人吟一曲夜歌,盈盈入耳。
此時,你若抬頭仰望,入目盛世星河。
“你老窩在這兒幹嘛?跟他們一塊玩玩兒去唄,”杜小粥對我說道“這學校的社團活動挺豐富的,就沒一個你感興趣嗎?”
“我…不會這些。”我回答。
“不會你就跟著去摻和摻和,”陳昶直言“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會了。”
“你們怎麼不去?”我問。
“還沒想好要去哪兒。”杜小粥脫口而出。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操場那一角的榕樹下,一場沒有硝煙的較量正悄然發生著。
那些打碟敲架子鼓,跳街舞的嘻哈舞團和彈古箏拉二胡,跳中國舞的傳統社團,公開battle。
“天哥,那邊兒好像有人在擺擂臺,”杜小粥說“咱們過去看看?”
“擺擂臺?這麼有排面兒,”楊天狂道“那咱必須得過去看看啊,這年頭兒還有這麼講儀式感的?不過在學校里正經八百打擂,我是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勇氣。”
“你想什麼吶,人不幹嘴仗,不打架,拼的就是一個技巧,”陳昶說“跳舞的不比你那風雅?”
“嘁~”楊天狂不屑“其實哥們兒我也是能歌善舞,論風雅他們可差的遠了好罷。”
“那你也站上去跟他們比比罷。”陳昶道。
“我要不是今天胳膊疼,我高低都得上,用不著你說。”楊天狂直言。
圍觀群眾自覺排成了一個弧形“我去,上邊兒那幾個都誰啊,哪個班的?”杜小粥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