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笑的湯婉婉淫笑著擦好了臉和脖子,也沒有再穿上髒兮兮外袍的打算,還特別熱情地拍了拍榻邊的矮凳,招呼他道:“進來坐啊,客氣啥?”
櫟休背轉身去,磨蹭到矮凳邊,心事重重地落座,始終不敢回頭看她,說話磕巴:“太、太、太子妃前段時日、日、日我……讓我去調查的事,有、有、有眉目了。”
湯婉婉自然不知道自己沒來之前劇情是怎麼走的,但也不慌:“哦,查出什麼了?”
“太、太、太子爺兒時遭行刺,捨身救、救、救下他的確實不是楚姑娘,而是、是、是……”
“好好說話!”
“是您!”
幼年的自己捨命救太子,結果被太子當成楚靈靈記掛了好些年,導致太子如今對楚靈靈的感情從報恩漸漸變質昇華,這誤會,不說古早狗血吧,也算五雷轟頂。
“誤會是怎麼來的?”湯婉婉繼續問。
“太子妃小時候頭髮是金色的……”
“混血?”
“營養不良。”櫟休扶額,“後來您母親尋遍天下名醫,給您用最好的首烏、杜仲、黑芝麻滋養頭髮,終於才換來這一頭黑瀑般的青絲;
“可楚靈靈她本就是胡人血統,金褐色的頭髮在中原不多見,所以太子爺一見到她,就誤會了,加之她自己也含糊其辭地承認後,更是深信不疑。”
湯婉婉聽了直搖頭:“這麥雲浠怕是個傻的吧!”
“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他對您及右相的偏見。”
“難道他母親真是我爹害死的?”
櫟休搖頭:“這事聖上都已裁決了,德妃娘娘確實死於急病,只是當時在場的只有右相一人,右相又是站了大皇子一黨,太子爺經身邊小人一頓挑唆,自然也就起了嫌隙。”
“堂堂德妃娘娘,為何患病身死之前,是我爹在身邊?”
“那年翊王逼宮,聖上攜後宮逃走,獨留了眼盲的德妃娘娘,右相留守皇城,將德妃娘娘藏入地窖,後來翊王兵敗,聖上回京,才發現德妃死於窖內;
“雖經太醫查驗,證明德妃是死於急症,可太子爺不信,因為德妃死前,手裡一直拽著右相的劍穗。”
“這事兒搞複雜了。”湯婉婉緊了緊眉頭。
“可不是,一條劍穗能說明什麼!”情緒一激動,櫟休忽然就轉過了身。
他坐在矮凳上,微微昂著頭望向臥在榻上的湯婉婉。
湯婉婉垂眸,眼神迷離地俯睨著耳根通紅的櫟休。
事實上湯婉婉眼神迷離是因為她正在神識裡求助系統,誠然系統也很大方地給出了一條線索:德妃娘娘和右相有一腿!
簡簡單單十個字,給了湯婉婉一遭晴天霹靂。
她尚未從這線索裡反應過來,小茅屋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躥開。
千變冰山冷麵癱站在門口,身形修長,揹著光看不清臉面,但寒冰般的氣息威壓而來,凍得只穿吊帶一條的湯婉婉一個哆嗦。
那一刻,湯婉婉腦海裡閃過的臺詞是:哎!哥,您來啦?哥,您請坐!哥,喝茶還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