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
沈奐只覺得手掌好似撞到鐵板,劇痛傳來,他才發現竟是被凜王隨手擋住了。
“侯爺何至於對一個孩子出重手?”蕭熾琰薄唇微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心疼麼。”
“殿……殿下……”
沈奐慌忙後退兩步,低頭拱手,“微臣只是怕這頑童冒犯了您。”
“不足四歲的幼兒,何來冒犯。”蕭熾琰彎腰便將沈莯抱進了懷裡。
“帥叔叔!嘻嘻!”沈莯親暱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蕭熾琰向來冷硬的臉頰線條,在這不經意間柔和了些許。
沈奐小心翼翼低聲問道:“凜王殿下請恕微臣斗膽,真的是您……給玄蘊送的生辰禮?”
“難道你懷疑本王也是假冒的?”
“微臣不敢!”
“微臣……”沈奐額角冒出了冷汗,低著頭又小聲試探詢問,“殿下為何送給她?殿下似乎與她並無多少交情……莫非,是看在誰的面子上?”
不搞清楚這個原因,他比死還難受。
蕭熾琰垂眸看著懷中這個如同縮小版玄蘊的孩子,淡淡道:“沒錯。”
他抱著沈莯,一步步朝著玄蘊走去。
直到他走近了,沈老太和沈嫣才反應過來,雙腿發軟,忍不住戰戰兢兢跪伏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民女花瑤,參見凜王殿下。”花瑤屈膝側身行了個禮,倒是顯得比沒見過世面的沈老太母女從容大方。
蕭熾琰視而不見,徑直走到了玄蘊面前。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周圍安靜得只有輕風拂過的聲響。
玄蘊腦海中,曾被已故皇后召進宮生活的記憶不斷浮現,那個不管遇到多少次都永遠對她沒有表情的倨傲少年,一點點與越來越近的成熟輪廓慢慢重疊。
上一世,她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皇后的葬禮上,後來沒多久,玄家接連橫生禍事,再聽到他的消息,已經是她嫁入沈家之後了。
他奉命出發前往北疆邊關的日子,似乎正是她遭人迷暈玷汙那晚的第二天。
“臣婦,參見凜王殿下。”玄蘊從思緒中抽離,垂眸低頭行禮,“多謝殿下送來賀禮,臣婦……感激不盡。”
蕭熾琰並未回應,把沈莯放下後轉身就走。
當經過沈嫣旁邊時,他腳步停頓,“若本王再聽到有誰空口造謠汙人清白,本王一定拔掉他的舌頭。”
沈嫣整個癱軟在地,一張臉嚇得沒了血色。
眼看蕭熾琰要走出侯府大門,沈老太眼珠子一轉,連忙滿臉堆笑催促玄蘊,“哎呀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快去送送凜王!他好像挺喜歡你女兒,把這孩子也帶上,多聊會兒啊。”
玄蘊自然知道沈老太安的什麼心,無非就是想利用她幫沈家跟凜王拉近關係,不過她正好想弄清楚凜王為何給她送賀禮,便帶著女兒過去了。
等到玄蘊走遠,沈老太急急忙忙將沈奐拉到角落,眉飛色舞道:“兒啊,凜王送玄蘊的那些賀禮,值好幾萬兩呢!正好用作給瑤瑤的聘金以及你倆成親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