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磕破了,上藥可能會有點疼。”
我嗯了一聲,沾染了碘伏的棉籤小心翼翼在我唇角上觸碰。
我看著他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在金絲框眼鏡下,彷彿一隻被困於玻璃瓶中的蝴蝶。
“你的眼光可真是夠差的,這種女人也敢贅。”
我毫不客氣的話讓沈言書臉色泛白了一瞬:“我媽爸安排的,他們說我不結婚的話,他們還不如去死。”
原來是大齡剩男被迫相親…….
我上下打量著沈言書。
目測身高應該有187左右,長了張妖冶俊美的臉,身材看上去雖然不太符合大眾的薄肌審美,但我個人倒是對這種清瘦款的青年有所偏愛。
最重要的是,沈言書身上有一種欲拒還迎的人夫感。
好似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都會自己找到合適的點……
咳咳。
我收斂住內心已經跑偏的思緒,努力做出一副關切的姿態:
“那也不能隨便就找個女人就贅了呀,像你這樣的優質男,自己也可以找一個合適的吧。”
“我想靜下心做我自己的事。”
沈言書在我處理好的傷口上貼上了一塊創可貼,動作溫柔的像是在對待瓷器。
他的膚色十分蒼白,嘴唇紅的病態,頗有幾分病弱人夫的美感。
我看著他的唇瓣道:“男人讀書讀太多了就容易被欺負,要我說,她第一次打你的時候,你就應該直接告到夫聯去,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打男人的女人了。”
沈言書似乎不太願提及他那段並不美好的婚姻:
“那你呢,你來交大是為了做什麼?”
做什麼…..
我的眼神一凜,連忙打開了手機,卻發現在15分鐘以前,姜悠鳴就給我發了五六條訊息。
見我遲遲沒有回覆以後,最後一條來信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我要去開會,下次再約。”
下次再約。
成年人的下次代表著不確定數,更大程度適用於婉拒某種不合理的請求。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要是我有個百八年不見的好姐妹來找我求幫助。
我多多少少也會考慮一下,再決定要不要幫。
姜悠鳴作為主,我親自來到了交大,她不能不見我。
但若是我先失約於她,那身份便頃刻間調轉。
她大可以用一句話回絕我這種不守時的人,卻偏偏還要用一句有可能見面的訊息吊著我,讓我時刻都處於不確定感中。
這種不安感讓我的心情愈發煩躁,我深吸了兩口氣,眉頭緊蹙著。
“怎麼了?”
我看向了沈言書,能在交大斥責不守校規的學生,又能在交大附近擁有這樣一棟複式公寓。
不管他是租的還是買的。
他從身份地位上都顯然優越於我。
我如實說道:“我最近失業了,找不到工作,想讓交大的朋友幫我介紹份合適的工作,不過現在遲到了,可能人家也不願意見我了。 ”
我遲到這件事跟沈言書有脫不清的關係。
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失去一份即將得到的工作。
果然,在聽完我的敘述後,沈言書沉思片刻道:
“你擅長什麼?之前是在什麼崗位做事的?”
“我沒什麼擅長的,非要說的話,藝術類相關的吧,我覺得我這人藝術審美還是比較好的,之前做的是普通的採購崗。”
我這樣的學歷和工作經歷顯然難住了沈言書。
他本身優越的工作屬性,註定了他接觸到的人脈圈子,都是高於或等同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