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跟著他們進來的護士似乎有一些不忍心。
　　忍不住提醒到。
　　“如果按照王小姐這種情況，要是好好好調養，說不定會醒來的。”
　　但李齊很沒聽見一樣，反而是有一些不耐煩。
　　我看著他的樣子，恍惚間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當初他向我求婚的時候並沒有那麼熱烈，也沒有像他們那樣說什麼愛。
　　只是十分認真地問了我一句。
　　“親愛的，和我在一起不會有你想的那麼開心。”
　　“甚至可能會傷害到你，你願意嗎？”
　　我像是突然明白一樣飄在半空中，覺得自己好生悽慘。
　　在我剪頭的時候，他還深深地看了一眼。
　　彷彿那樣子再告訴我，不要後悔。
　　是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在暗示我根本不愛我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心頭一疼。
　　我看像躺在手術檯上那個面色如紙，身體破敗的自己
　　我死了。
　　因為這些天李齊毫不剋制的抽血導致我的身體太過虛弱。
　　沒有抗住手術的磋磨，死在了手術臺上。
　　再問彌留之際似乎還能聽見耳邊傳來，我媽哭著向李齊求助的聲音。
　　“小李，婷婷死了！”
　　“她馬上要死了，你能不能來救救她，算阿姨求你了，阿姨給你磕頭…”
　　而電話那頭的他似乎覺得很煩，直接掛斷了電話。
　　把我媽拉黑了。
　　我媽聽著電話那邊傳來忙碌的聲音，根本不懂還一直在不停地撥打著。
　　直到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我的屍體被人推了出來。
　　“請你節哀，我們盡力了…”
　　“患者的身體太虛弱了，根本扛不住手術。”
　　“我們已經在盡力救患者的生命了…”
　　我媽徹底崩潰，直接撲倒在我的屍體上。
　　我看著那個像來剛強的女人，哭得像一個孩子。
　　“我的女兒…媽媽的寶貝啊！”
　　媽媽痛哭的時候碰到了我那個一直被抽血的胳膊。
　　才終於看清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針眼。
　　整個人幾乎哭到暈厥。
　　“你怎麼這麼傻啊我的婷婷！”
　　“這個畜牲根本就不愛你啊，甚至還抽你的血給別的女人啊”
　　我看見媽媽這個樣子，真的很想把她扶起來。
　　告訴媽媽，我都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的。
　　第一次過一週年紀念日的時候。
　　我精心準備了一下午，等待著李齊回家。
　　一直到凌晨三點，才見樓下傳來微弱的車燈亮光。
　　他帶著渾身的潮意想要抱緊我。
　　我在衣領處發現了口紅印。
　　我並沒有聲張。
　　也是從那天起我知道我的丈夫不愛我。
　　心裡住著別的女人。
　　想到這裡我有著想要哭的衝動，但卻哭不出來。
　　我甚至明明可以不用去死，不用成為植物人的。
　　是因為我太愛他，所以在出車禍的時候擋在了他的面前。
　　李齊只是輕微擦傷，而我卻成了植物人。
　　現在又死了。
　　我以為真心可以換來珍惜。
　　可現在我才意識到，如果不是我跟他白月光血型匹配。
　　恐怕李齊早在兩年前，就想方設法離開我了
　　我想到這些突然發現自己可以離開這個病房了。
　　大概是因為我死了，不用再侷限於這麼一小塊地方飄蕩。
　　我跟著我媽看著她給我處理後事。
　　向來挺直的背脊在我火化的那一刻彎下了腰。
　　我媽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一夜間白了頭髮。
　　給我辦理銷戶那天是個大晴天。
　　一連著好幾天有雨綿綿，頭一次出現了好天氣。
　　彷彿在慶祝，我終於脫離了這苦海人世間。
　　而在回來的路上，我媽碰到了白若若。
　　果然人是可以被金錢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