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顾衍之提前告诉我不回来吃饭，
　　我有些感冒，懒得做饭，就随便点了个外卖，
　　可能是心情也不好，一整天脑子都昏昏沉沉的，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
　　我难受得厉害，却实在受不了外卖盒子留在屋里的味道，于是强撑着下楼扔垃圾，
　　却看见顾衍之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坐在沙发上，姿态亲昵。
　　「阿衍，这是谁啊？」
　　她穿着一条粉色长裙，肤色极白，模样娇俏，
　　不可否认，虽然我和她是不同的类型，但有五六分相似，
　　「是我们家的住家保姆」
　　顾衍之不带感情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拉着楚颜闲话，
　　楚颜却不依不饶，
　　「那你家这保姆在主人家里也太随便了吧！」
　　「喂，快去把头发扎起来，换身衣服给我做个水果拼盘」
　　楚颜不悦地看了我一眼。
　　以前我生病的时候，顾衍之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为我忙前忙后，
　　而今天，顾衍之只是宠溺地看着楚颜笑了一下，默许了她的吩咐。
　　我心里一痛，像被割开了一个小口子，一点一点地流血，但我也只能到厨房切了果盘端给了楚颜，
　　楚颜跟顾衍之聊的正欢，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的头有些晕，可能是又要烧起来了，我正打算离开，
　　楚颜缺忽然叫住了我，
　　「你这个东西切这么难看，我怎么吃啊！」
　　说着随手把果盘往我身上一扔，果盘掉到了地上，崩起的残渣划破了我的脚踝，我忍不住轻呼一声，
　　顾衍之看都没看我一眼，紧张地抓起楚颜的手看她有没有受伤，
　　楚颜得意地瞪了我一眼，跟顾衍之黏黏糊糊地撒娇。
　　看见楚颜没事后，顾衍之长舒了一口气，
　　随便看了我一眼，
　　「行了，下去吧，笨手笨脚的」
　　说着，又去哄楚颜开心了，
　　我实在头晕的厉害，连难受都想不起来了，胡乱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走上了楼，
　　我知道，顾衍之一眼都没看我。
　　我实在太难受了，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我从一片温柔的灯光中醒了过来，
　　「你醒了？」
　　顾衍之坐在我身旁，手里拿着温度计，
　　「37.2°，可算退烧了」
　　他放下了温度计，上前给我掖了掖被角，
　　他摸了摸我汗湿的头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照顾不好自己呢」
　　我看了看他温柔的眉眼，忽然有些陌生，
　　轻轻避开了他的碰触，
　　顾衍之眼神一缩，
　　「今天的事情其实是」
　　「我们断了吧」
　　我俩同时出声，顾衍之听见我的话后怔了一瞬，脸色忽然沉的可怕，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断了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闪不避，
　　「你和你朋友那天在酒吧的话我都听见了，楚颜是你的初恋，我不过是长得像她罢了」
　　「既然她回来了，我们就分开吧」
　　「宝贝儿，别闹了」顾衍之收敛了沉的快滴水的脸色，张开了胳膊，抱住了我，
　　「我们这么多年不都过得很好吗，她回来了，我们也可以继续啊！」
　　我不敢相信顾衍之会说出这种话，使劲挣开了他的怀抱，
　　「你把我当什么！」
　　顾衍之好脾气地笑了笑，他摆了摆手，仿佛在面对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我当然是把你当我的宝贝，这么多年我有哪点对你不好吗？不过多了个楚颜，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那怎么一样？之前你没有女朋友，现在楚颜回来了，你们会在一起，你们会结婚，难道我要一辈子做一个卑劣的小三吗？」
　　「你不是吗！」
　　顾衍之平静地反问我，
　　「为了钱你去做入殓师，为了钱你给我当情人，现在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妇呢？」
　　「你说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没想过有一天顾衍之会这么诋毁我，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顾衍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抓起床头柜上的烟，抽了起来，
　　他叼着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宝贝儿，我的耐心有限」
　　「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
　　「我是肯定要和楚颜结婚的」
　　「至于你，宝贝儿，你如果想跑我有的是手段把你抓回来」
　　他弯下腰，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更何况，你的奶奶虽然做完了手术，但是术后康复还需要不少钱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发觉我仿佛从未见过真正的他，
　　我拍开了他的手，顾衍之也不在意，轻轻掸了掸烟灰，
　　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今天的事情是意外，以后我会尽量避免你和楚颜见面的」
　　「你好好休息」
　　看着顾衍之出门的背影，我愤恨地把杯子砸到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