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伊雪见白凝安面色不动,凄哀可怜地赌咒发誓,“我要是动了异心,就让我……”
本以为白凝安会拦住她,不让她发毒誓,可没想到白凝安仍旧面色不改,对着镜子悠哉游哉地涂抹着脂粉。
看孟伊雪没了后话,白凝安冷笑着调侃道:“怎么不继续说了?难不成是真的害怕诅咒应验?”
“我……我没有,”孟伊雪一愣,转而否认道:“我就是觉得我们不该这么生分的……对吧?”
白凝安没回答,忽视了孟伊雪的存在,转而吩咐青竹,“帮我端些吃食来,有些饿了。”
“是,小姐。”青竹应声,出门去了。
被当成是透明人的孟伊雪气恼不已,暗暗地瞪了白凝安一眼后,甩袖离去。
望着孟伊雪离开的背影,白凝安眸光森然,她永远不会忘记前世被孟伊雪害得有多惨,众叛亲离,切肤之痛。
她会让孟伊雪为了前生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孟伊雪黑着脸走到了自己房间,还好午后时分院子里没什么人,不然众人惊讶于一向端庄娴淑的伊雪怎么会露出那种阴冷瘆人的表情。
回到房间,孟伊雪砰的一下把门摔上了。
孟伊雪站在桌子前,想起方才白凝安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握紧拳头,恨不能把骨头都捏碎了。
桌上的胭脂水粉、古董花瓶,全都被孟伊雪扔到了地上,噼里啪啦地摔了个粉碎。
“白凝安!你也配,论身材相貌,我哪一点比不上你,凭什么你一出生就能拥有一切,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孟伊雪咬牙切齿地发狠,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掌心里,留下了几个血印。
白凝安房中。
“小姐,方才晚秋经过孟小姐门前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摔打、咒骂的声音,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孟小姐从咱们这儿回去以后就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说是生了好大的气。”青竹细细地向白凝安汇报。
“呵,砸东西,”白凝安轻笑一声:“想砸就砸吧,将她摔的东西算算多少钱,全部都从她的月钱里扣。”
“是,小姐,但是孟小姐知道了,会不会更生气啊?”青竹皱眉问道。
“生气怎么了?我还怕她不生气呢。”白凝安的嘴角扬起一丝邪笑。
青竹不明白白凝安的意思,但还是带着人到了孟伊雪的卧房里清点物品。
“你们这是做什么?”孟伊雪看到青竹她们进门,一脸错愕。
“听说孟小姐弄坏了东西,我们小姐让我过来清点一下,不妨碍吧?”青竹笑着问道。
孟伊雪强忍着心里愤怒,还是满脸和善,“不妨碍不妨碍的。”
眼睁睁看着丫鬟们把整个屋子里的碎瓷片拼接成原样,孟伊雪的屈辱感越来越重。
凭什么她摔点儿东西就要扣钱,而白凝安这个嚣张跋扈的三小姐发脾气砸烂了多少东西,都有人宠着,为她收拾残局!
“孟小姐,我们已经清点好了,这是账单,”青竹交给了孟伊雪一张纸,“那我们就先走了。”
孟伊雪依然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底里却已经将白家上下骂了个遍。
“青竹姑娘慢走。”孟伊雪笑着送青竹等人离开。
孟伊雪地位并不高,丫鬟们有时候会给她脸子看,所以她在丫鬟面前也装作宽厚待人。
看着手中的账单,孟伊雪的面色更加扭曲,将那张纸揉得满是褶皱。
一记狠厉的光芒从眼中闪过,她计上心来。
夜阑人静,院子里空无一人,落针可闻。
孟伊雪手中攥着一包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蹑手蹑脚地潜进了白绝鸣的屋子里。
关上房门,孟伊雪踱步到桌案前,见白绝鸣睡得沉稳,小心翼翼地将纸包里的香料换到了香炉里。
就在孟伊雪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了门口。
她脊背猛地僵直,浑身冒冷汗,“凝安,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凝安轻笑,眉梢上挑,透着凛冽寒意,“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我可能是梦魇了,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老爷子的房里来了,”孟伊雪仓皇之下就要逃离,“天色很晚了,凝安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刚迈出没两步,就被白凝安挡住了去路。
“是吗?”白凝安伸手抓住孟伊雪的手腕,一张纸飘然落下,“那这药包你如何解释?”
孟伊雪的神色骤然一变,泛起了掩不去的慌张,“这是……是我喉咙不舒服今日在服药,可能不小心带出来了。”
“是吗?”白凝安冷眉一勾,质问道:“我怎么觉得我给祖父点的安神香换了味道呢?”
听到白凝安提及香料,孟伊雪顿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