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許仙看著周圍的兵士,兵士也在看著他,眾兵士一臉狐疑地看著許仙,這般年歲,出現在這裡,估計是什麼妖魔。
想此,這些兵士皆是警惕地看向許仙,隨即一名百夫長走出,手持一隻銅鏡,向許仙照去。
待到確認沒什麼問題後,那百夫長這才走上前,“你是哪家的孩童?怎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錢塘縣張府的人,因之前的戰鬥,只能逃到這山上。”
聽到許仙這話,百夫長有些狐疑,張府他知曉,可這一個孩童居然能夠在那種情況下存活下來,還是讓他心生懷疑。
“既然如此,我讓人護送你回去!”百夫長招來幾名兵士帶著許仙回張府,並告知他們,要是情況不對,可直接就地斬殺。
那幾名兵士聽此,點了點頭,如今這個時節,小心為上。
就在幾名兵士帶著許仙向著錢塘縣內走去之時,一道身影從街道盡頭而來,街上搜尋的兵士見狀,無不半跪於地,“參見張聖!”
來人正是張載,只是此刻的張載不似之前模樣,其渾身浴血,連同手中那把戒尺都已浸染成血紅色,其上浩然正氣和煞氣瀰漫,可又沒讓人感到什麼不適。
許仙轉頭看向張載,他總感覺現在的張載的情況不對。
果不其然,此刻的張載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中慢慢變得暮氣沉沉,連同自身的樣貌都在飛速變化,青年,中年,老年,走了一會,張載微微嘆氣,“哎!”
張載驀然回首,望向身後,這一刻,他看的不是身後之物,而是整個宋朝,隨後他抬頭望天,“終究是老了!”
“三百年嗎?”張載看著手中戒尺,年邁的神態有些動容,隨即神情一肅,“但這還不夠!”
話落,以張載為中心,其身上的浩然正氣爆發,一道浩然正氣直衝天際,甚是一陣陣浩然正氣的漣漪都在向著周圍擴散。
在這一刻,整個宋朝境內,天空被渲染成金色,整片天空皆是浩然正氣在不斷流轉。
許仙看著不遠處的張載,他亦是第一次見到那歷史之中的真實人物,只是他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短短四句話,以一生來實踐,可這一切的背後,又是多少的艱辛。”
許仙神色亦是有些動容,他與這種大人物身處同一世界,算是幸運的吧,畢竟能夠見識到這樣的存在,哪怕只是最後一面。
此時,張載看了一眼許仙,眼神與許仙對視,只是一眼就彷彿將許仙給看穿一般。
只此一眼,許仙彷彿回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
張載微微一笑,彷彿全身沒了力氣,整個人逐漸萎靡,其身軀慢慢消散在原地,只留那漫天的浩然正氣還未消散。
瞬間,整個臨安周邊不約而同地響起一道聲音,“恭送張聖!”
許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張府的,他整個人都還在思考一些問題,待到許仙到達張府門前,還是張武鳴的聲音將許仙給拉回現實。
“許仙,你居然還活著,快跟我回府,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那幾名兵士見狀,再確認一些信息後也是離去。
當許嬌容見到許仙的瞬間,整個人緊緊地抱住許仙,瞬間哭成淚人。
許仙安慰許嬌容一番,見許嬌容的情緒好轉,方才慢慢回到自己的住處。
當其回到住處時,沒有發現張藝沓的身影,只有一份信件在其桌子上放著,“許仙親啟!”
打開信件瀏覽,許仙這才知曉其中緣由,他的老師張藝沓去了西域妖族地界,至於何時能夠回來,信中沒說。
瞭解這些事宜後,許仙回到自己的房間,整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屋頂,陷入遐想之中,許久,一把戒尺出現在他的手中,正是張載之前的那把戒尺,“我真的能夠擔起這份責任嗎?”
許仙喃喃自語,他看著手中的戒尺,其上散發著無盡的浩然正氣,以及那濃郁的煞氣,可這一切對於許仙來說,並無什麼不適感。
再聯想到之前的種種,好似他的身上還有著什麼其他的秘密在裡面,可這些他都不得而知。
“要不明日去問問三位師尊?”許仙想到這,又很快被他給否決,就算是他去問了,估計也不會有個結果。
索性不再多想,慢慢睡去。
秋意正濃,距離許仙回到張府已是過去三天,這段時間以來,因其這一次事件的緣故,張府之中的學子都沒有去學堂,整個張府顯得格外的熱鬧。
許仙待在自己的宅院之中,開始不斷研讀書籍,閒時就練習練習書法,或是修煉,日子就這般慢慢過去。
這一日,整個臨安周邊的人都是出門,不為其他,全因宋朝要舉行張載的葬禮。
眾人站在街頭,看著張載的棺槨,神情皆是低沉。
許仙看著張載的棺槨從其身旁而過之時,心中全是惆悵。
待到眾人逐漸散去,許仙都還未回神,一旁的許嬌容見狀,拉了拉許仙的衣袖,一臉擔憂,“小弟,你沒事吧!”
自從許仙回到張府後,許嬌容就感覺許仙好似變了一個人,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沉悶,這讓她有些擔心。
“姐姐,沒事的,你看你弟弟我,能吃能睡,能有什麼事?”
見到許仙那一臉俏皮的模樣,許嬌容這才鬆口氣,只要小弟沒事就好。
往後的日子好似都沒有什麼變化,就如同之前一樣按部就班,甚是一名新的夫子也是到來,開始為許仙他們講課。
隨著時間的推移,臨安再次恢復以往的情況,眾人的歡聲笑語充斥著大街小巷,許仙見狀,出門為眾人代寫書信,同時,他找到張武娘,說是自己晚上就不回張府居住了。
張武娘看著面前的許仙,特別是許仙身上那充斥著的靈性,她只是點了點頭,她不清楚許仙之前經歷過什麼,可她也沒有多問。
自從之前的事情出現,後又有張聖以自身儒道修為回饋天地,臨安之地許多人皆是開啟修行之路,其中一些新生兒最為特殊,甚是生下來就有著先天之炁環繞。
見到張武娘同意,許仙又去找尋許嬌容,並將事情緣由說出,許嬌容對此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讓許仙注意安全,其眼神在許仙離開之時,有著欣慰,又有著擔心。
傍晚,許仙將最後一封書信寫完,收拾好錢財後,就去鐵匠鋪拿取一些工具,這才返回之前的道觀。
當其來到城門口,守城的兵士見到許仙這麼晚還要出門,也是有些好奇,甚是還提醒幾句,“你這孩童,你這麼晚出城幹嘛?”
“小子在城外量廿半山道觀修行,白日事情繁多,只能傍晚前往。”許仙對著幾位兵士拱手,說出他的緣由。
“哦,那你倒是小心些,這周圍也不是很太平。”
“小子知曉,多謝各位兵爺。”
見到許仙離去的背影,其中一些兵士露出思索的神色,那量廿半山的道觀好像都不知道荒廢多少年,怎還會有人在那修行來著。
其中一名兵士將這件事上報,他的上司則是準備明日前去看看情況,要是一些叛逆在那的話,那可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