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替沈问的白月光养了七年的孩子，
　　白月光回国后，
　　一向成熟冷静的丈夫乱了阵脚：
　　「我是应该准备红玫瑰还是白玫瑰呢？」
　　就连我那刚上初一的孩子也欢呼雀跃：
　　「我真正的妈妈要回来啦！」
　　就在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当晚，
　　我因去取蛋糕而出了车祸。
　　后来，沈问红着眼求我回家，
　　沈浩然哭着来拽我的手。
　　可惜我的心里已毫无波澜了。
　　医生见我苏醒，关切道：
　　「我们怎么联系不到你的家人呢？」
　　深夜里，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病人。
　　「还好受的伤不重，孩子保住了。」
　　孩子？什么孩子。我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医生温柔地笑道：
　　「你都怀孕两个月啦，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绯红迅速爬上了我的脸颊。
　　两个月前，沈问喝醉了酒。
　　「我等了七年，芝芝终于要回国了！」
　　一向滴酒不沾的他此刻却醉成烂泥。
　　芝芝是他的白月光，沈浩然的亲生母亲。
　　我只是个接盘侠。
　　「怎么，你不开心？」沈问听起来有些生气。
　　我木然，低头接过他的外套。
　　「我说芝芝要回来了，你敢不高兴？」
　　沈问疯了。
　　他突然一把将我按倒在沙发上，猩红了双眼。
　　「给我笑。」
　　他的力气很大，一双手狠狠钳住我的下巴几乎要将它捏碎。
　　湿热的酒气喷遍了我的全身。
　　这是结婚五年来，他第一次靠我这么近。
　　心跳加速的同时，一滴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别这样，我去给你拿醒酒汤。」
　　「别动。」
　　我恨自己推不开他。
　　「我们离婚吧。」
　　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沈问的手开始不安分，我的心理防线几经崩溃。
　　「别在这装，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很粗暴，像是一匹只会释放的野狼，漫长的黑夜里，我几乎快要被撕碎。
　　明明不是这样的。
　　门缝里，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这场暴行。
　　沈浩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
　　第二天，他走到我的床前扔下一盒避孕药：
　　「请你不要再妄图破坏我们的家庭了。」
　　「孟阿姨。」
　　沈浩然是我亲手带了六年的孩子，
　　第一次见他是在幼儿园门口，
　　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掉眼泪。
　　「浩然，你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那天我刚和沈问领完结婚证，条件是抚养好他和文芝芝的孩子。
　　巴掌大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我心里一软。
　　他不说话，只是蹲在角落里闷声哭。
　　后来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我抱着熟睡的他回了沈家。
　　他在睡梦里昏昏沉沉地问到：
　　「孟阿姨，你可以当我妈妈吗？」
　　我突然感觉肩头暖暖的，心里也开始把他当作自己的小孩来看待。
　　他叫我妈妈一直叫了六年。
　　直到文芝芝回国。
　　「需要我给你开些安胎的药吗？」
　　医生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里有些难受。
　　这是我的孩子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来的这么不凑巧呢？
　　我打开手机，朋友圈的第一条就是文芝芝的。
　　「六年不易，我们很好。」
　　一张他们三个的全家福，沈问揽着她的肩，沈浩然笑得香甜。
　　文芝芝还是那么美，我几乎看不见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我的妈妈才不是那个黄脸婆。」
　　难怪沈浩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是我给他丢脸了。
　　我看了眼旁边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草莓蛋糕，心下微凉。
　　「医生，帮我约个手术，把孩子打掉吧。」
　　我抚摸着小腹，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