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耐烦白了贺铭州一眼，但到底没有甩开他的手。
　　一翻闹腾下来，贺铭州的气也消了，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吃着布丁没再说话。
　　「把手给我。」
　　贺铭州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我抬起他的手臂，发现今早被划伤的伤口已经结疤，但依旧有些不放心。
　　见我认真替他包扎伤口，贺铭州吃东西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房间太过安静，我随口提问了一句，「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贺铭州小气又记仇，毫不犹豫地开口：
　　「当然是把你换掉，让我妈妈回来。」
　　手里的力度陡然变大，疼得贺铭州龇牙咧嘴。
　　我故作无事：「就这么想让她回来？」
　　「每年生日愿望都是这个，就没别的了吗？」
　　贺铭州回答的斩钉截铁：「对！没错！」
　　「我就只要这个。」
　　我没再如以往那样和贺铭州呛嘴，而是专心致志替他处理伤口。
　　贺铭州也难得安静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气氛意外变得和谐起来。
　　可惜，没能维持住一秒。
　　贺铭州突然叮嘱：「后天的家长会不要迟到了。」
　　我无语：「什么时候缺过你的？就你那些破事让我去参加，我都觉得丢人。」
　　贺铭州才不管这么多，「反正你不准缺席，你拿了钱就得好好办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个麻烦精。」
　　或许是见我这副无奈但被迫答应的模样很有趣，贺铭州笑出了声。
　　我有些出神，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神色。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贺铭州来了兴致。
　　「以后不可以说反话。」
　　贺铭州的生日和家长会撞在一起了。
　　我们约好，开完会就直接去过生日。
　　场地和装饰都是他精心设计的。
　　本来想着给贺铭州惊喜，但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不想在青年时留下人生污点。」
　　我气的就是邦邦两拳。
　　贺铭州对与他的十二岁生日格外看重。
　　千叮咛万嘱咐交代了我不下数百遍。
　　见我如此辛苦，贺铭州终于良心发现：
　　「等到了那天，我也有礼物给你。」
　　我格外好奇：「什么礼物？」
　　这还是贺铭州第一次给我准备礼物。
　　贺铭州扭扭捏捏，不肯直说，「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呢？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
　　我笑了笑，「不会让你失望的。」
　　见状，贺铭州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不放心叮嘱，「那你一定要准时来，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连连做保：「遵命，大少爷。」
　　只可惜。
　　我食言了。
　　学校外的咖啡店里，我诚恳请求道：
　　「关小姐，小州这次的家长会，希望你能帮忙出席。」
　　关姚神色冷淡，她刚要拒绝我的提议。
　　就见我从包里拿出了张单子。
　　她顿时脸色大变，不可置信望着我。
　　上面赫然清晰写着几个大字。
　　【病危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