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厭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第一次看見開著燈的別墅,還有點不習慣。
站在玄關,踢開腳上的鞋,一邊脫著身上的襯衫,一邊往水臺走。
結果看見了睡著在沙發上的姜宜。
姜宜身子抱在一起,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裡,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都是不舒服。
婁厭沒有看出她的難受,而是毫不留情的踢了踢她的腳。
“喂,你死在這裡,我可不幫你收屍。”
姜宜沒有回應,難受的抿了抿嘴。
婁厭懶得搭理她,轉身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冰水。
打開冰箱,倒水,走出去。
姜宜都沒有任何的回應,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就在婁厭要回臥室的時候,看見了桌子上的藥箱。
眉頭緊皺出來,走出來看見沙發上小小的一團。
意識到出事了。
“姜宜!”
婁厭觸碰到姜宜身上的皮膚時,被她身體的滾燙,嚇到了。
姜宜發燒了。
婁厭伸手抱起她,抬腳往別墅外面走,聲音有點著急。
“姜宜!醒醒!”
婁厭的懷抱讓姜宜充滿了安全感,她下意識的往婁厭的懷裡湊著。
“外婆。”
姜宜沙啞的聲音響起,婁厭看了眼她,把人放在了後座。
“別死了。”
醫院內。
初升的太陽照耀進病房裡面,姜宜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手上吊著吊針。
婁厭站在床邊,熬得眼睛都紅了,佈滿紅血絲。
真是個麻煩鬼。
他真懷疑婁琨把女兒放在他這裡,是為了折磨他。
麻煩死了,浪費他的時間。
阿斌姍姍來遲,他接到婁厭電話時,還在睡覺。
“姜宜住院了,馬上滾過來。”
阿斌聽見婁厭的聲音,立馬醒了,特別是聽見姜宜住院了,整個人都清醒了。
“二少。”
婁厭嗯了聲,把手裡的病歷扔過去。
“發燒了,還吃錯了藥,真是夠笨了。”
阿斌接過他手裡的病歷,知道只是發燒了,不是被婁厭打進醫院後,心裡鬆了口氣。
“婁琨人呢?死了?自己女兒都這樣了,也不過來?”
婁厭挽著手臂,眯著眼睛看向阿斌。
阿斌:“先生和夫人去了印尼。”
婁厭呵笑了聲,他現在是確定了。
婁琨就是在給他找麻煩。
“走了。”
婁厭本來就是個嫌麻煩的人,偏偏姜宜麻煩得要命。
他是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醫院了。
看見姜宜就煩。
阿斌站在床邊,拿出手機給婁琨發信息,把姜宜的情況告知情況。
印尼。
婁琨這次來印尼,是來談一筆生意,摟著姜初的腰從酒店走出來,感覺到手機的震動。
拿出來看了信息。
姜初:“怎麼了?”
“宜宜住院了。”
姜初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緊張,抓住了他的手:“是婁厭嗎?”
婁琨搖了搖頭:“放心,不是他,是發燒了,還是婁厭帶宜宜去了醫院。”
聽見是婁厭帶姜宜去了醫院,姜初有點不可思議。
這可是婁厭,殺人都不眨眼的婁厭。
居然會帶姜宜去醫院。
真是破天荒第一次了。
“琨,你說他是不是對宜宜?”
婁琨看了眼她,收好自己的手機:“想什麼呢,宜宜是我們的女兒,他的侄女。”
姜初抿了抿嘴,沒有繼續往下說了,跟著他的腳步上了車。
姜宜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燒是已經退了,人還有點不清醒。
“小姐,你醒了。”
姜宜眼神迷離,四處看了看,聲音沙啞極了。
“阿斌,這是醫院嗎?”
“是醫院,你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還沒等姜宜回答,病房門口就傳來了聲音。
“喲,沒死啊。”
婁厭挽著手臂站在門口,嘴角上揚,痞裡痞氣的樣子。
姜宜抬起眼眸,看見婁厭穿著花襯衫大短褲,一副欠揍樣子。
不對,是真的欠揍。
不情不願的說了聲。
“小叔叔。”
“小侄女,你這是什麼表情?如果不是我,你還真死在別墅裡了。”
姜宜疑惑的看向了阿斌。
阿斌點頭:“是二少送你來了醫院。”
姜宜有點意外,眼底有點抱歉:“對不起小叔叔,是我誤會你了。”
婁厭懶得跟她計較,小屁孩一個。
“我是怕婁琨給我戴帽子,說我殺了他的女兒。”
婁厭整天把打打殺殺放在嘴邊上,姜宜都習慣了。
“小叔叔,我爸爸不是這樣的人。”
婁厭懶得跟這個小屁孩解釋,婁家人,就數姜宜膽子最小了。
膽小怕事,遲早被人欺負。
姜宜已經退燒了,阿斌便把人送回了婁厭的別墅。
婁厭晚上又要出去,離開前,想起了別墅裡還有個姜宜。
站在她臥室門口,朝著裡面說話。
“姜宜,起來,跟我出去。”
姜宜人還迷迷糊糊的,就被婁厭帶了出去,坐在副駕駛上,小心翼翼的問了聲。
“小叔叔那麼晚了,我們去哪啊?”
婁厭握著方向盤,頂了頂後槽牙,聲音帶著點冷氣。
“手癢了,去殺人。”
婁厭說得話,不像是在開玩笑,姜宜嚇得抖了抖。
“小叔叔,殺人是不對的。”
“你覺得有人敢管我?姜宜,閉嘴。”
姜宜不敢說話了,乖乖在坐在副駕駛上,她才懶得管婁厭。
他不把自己給賣了,就不錯了。
心裡祈禱著爸爸媽媽快點回來吧。
婁厭的瑪莎拉蒂停在一處莊園前,門口的侍衛看見婁厭,畢恭畢敬的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車鑰匙。
“厭少。”
姜宜走下車,看見眼前的莊園,大得有點離譜,而且裝修風格很豪華。
來來往往的人,都很奇怪。
姜宜有點害怕了,緊緊跟在婁厭的後面。
婁厭看見她眼底的害怕,真的對婁琨兩口子無語。
膽小怕事,愛生病,腦子笨,還愛哭。
不會養就別養,養得是什麼東西?
婁厭走進一間包廂,裡邊的人看見他,都站了起來,特別是坐在中間的男人。
“婁二少,久仰大名啊。”
婁厭站在門口,看了眼包廂裡的人,嘴角冷笑著。
他出現的地方,坐主位的人,永遠是他。
“我的規矩,你不懂嗎?”
主位上的男人,臉色有點難看,不過還是忍住了,站了起來。
“二少請。”
“你坐過了,我嫌髒。”
姜宜站在婁厭的身後,不由的佩服,婁厭真是不怕得罪人。
怎麼什麼都敢說?
男人一怔,很快就恢復臉上的表情了。
“來人,換椅子。”
換好椅子後,婁厭才願意坐下來,拉了一把身邊的椅子。
“姜宜。”
為首的男人看見姜宜,下意識的以為是婁厭的女人,喊了聲。
“這位是二少的伴侶吧,要不要我準備點甜品?”
伴侶兩個字一出來,婁厭和姜宜的臉色都變了。
婁厭冷著臉:“你覺得,我會看上這個小屁孩?”
姜宜臉上又羞又怕,她已經18歲了好不好,已經不是什麼小屁孩了!
姜宜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今天晚上婁厭並不是過來殺人打架的,是為了談生意。
她可不敢壞了婁厭的生意,等一下他一個不開心,又手癢了。
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
“叔叔你好,我是姜宜,婁厭是我的小叔叔。”
姜宜,小叔叔。
男人有點疑惑。
婁厭:“婁琨的女兒,隨著母姓。”
男人明白了,他之前倒是聽說婁琨有個孩子,一直養在京城。
不過,傳聞說婁琨和婁厭關係不合,怎麼都幫帶孩子了?
該說不說,婁琨這個女兒長得不錯,站在婁厭身邊,誰不懷疑是他的新女朋友。
“你好,你叫我齊叔就好。”
“齊叔。”
婁厭看見她這副樣子,就有點不耐煩。
婁家的人什麼時候低聲下氣的對人說話了,沒有點婁家的血性。
姜宜要是他的女兒,早掐死了。
丟人。
齊楓打量著婁厭和姜宜,傳聞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倒是看清楚了。
婁厭也不是那麼沒有人性的一個人,沒有把兩個人的恩怨牽扯到孩子身上。
“二少,生意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婁厭:“要不你問問她?婁琨是她爸,你求我,還不如求她。”
姜宜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
他們談生意幹嘛扯到她身上!
齊楓淡淡的笑著:“二少說笑了,怎麼是求?做生意都是你來我往的事情,你跟我都有好處。”
“你明知道婁家的生意都在婁琨手裡,而婁琨膽小怕事,不敢做你的生意,你就找了我,齊楓你心裡打什麼主意,我心知肚明。”
婁厭話剛剛說完,就感覺到身上有一道視線。
姜宜眼底出現了一抹不滿,她聽不得別人說她的爸爸,婁厭也不行。
“看屁?老子實話實說,不想被喂鯊魚就閉嘴。”
婁厭又開始說些嚇唬姜宜的話,語氣很兇。
姜宜眼眶馬上就紅了,委屈極了,抓住自己的裙子,低著腦袋,一個字都沒有說了。
婁厭想不明白了,姜宜怎麼說也流著婁家的血液。
怎麼一點婁家人的本性都沒有?
他就是說話聲音大點,她能嚇個半死。
也就是隻有說到婁琨和姜初半個字不好,人才急。
還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