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迎新晚会上，男朋友梁淮和他的小青梅在台上当众接吻。
　　我真心夸赞，“亲得真好。”
　　梁淮却认为我是在阴阳怪气。
　　声称自己是为了艺术献身。
　　我单方面宣布分手。
　　他不以为意，坚信我是在吃醋。
　　“只是妹妹。”
　　“闹脾气呢，过一会儿就好了。”
　　在梁淮冷处理期间，长相漂亮的学弟陆辞却缠了上来。
　　求我保护。
　　“学姐，我可以申请和你一起回学校吗？”
　　“毕竟男孩子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啊。”
　　迎新晚会上，轮到了话剧社的节目。
　　表演进行到男女主角经历了波折后，加深了对彼此的感情。
　　是剧中的高潮。
　　为了印证这一点。
　　下一秒，饰演男主角的梁淮和饰演女主角的温淼淼接吻了。
　　空气仿佛静默一秒钟。
　　接着抽气声如同海浪般从前排层层传递到后排。
　　“真亲还是假亲？”
　　“真亲，前面的人离得近，看的真真的。”
　　“我天，这是历年来最大尺度了吧。”
　　“他们俩好像是男女朋友。”
　　伴随着众人热烈的议论。
　　一声声地冲进我的耳朵里。
　　我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与周围人的兴奋格格不入。
　　因为男主角梁淮是我的男朋友。
　　而我本该是站在台上的女主角。
　　这出话剧我曾与梁淮排练过数次。
　　我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幕男主角拥抱女主角。
　　画面是温暖的。
　　并非接吻这种更直白的情感宣泄。
　　议论声越来越大。
　　大到我几乎听不见台上的台词。
　　还是学生会的人出来维持秩序。
　　才勉力压制住了同学们过剩的讨论欲。
　　我却看不下去了。
　　起身离开。
　　走至门口会经过演出人员的专用通道。
　　话剧社的人已上台表演。
　　其余负责准备工作的人员无事可做。
　　等待演出结束即可。
　　出来看现场反响的社员李鹿看见了我。
　　她快走几步到门口。
　　小心翼翼地叫住我。
　　“叶知学姐，你没事儿吧？”
　　我戴着口罩。
　　微偏下头。
　　垂落下的发丝遮挡住我的眼睛。
　　也遮挡住李鹿关切的目光。
　　她无法看清我的神情。
　　我出声答道，“我没事儿。”
　　李鹿忿忿不平，“梁淮学长和温淼淼太过分了，社长根本没同意他们这么改动，私下偷着练就算了，竟然真敢这么干。”
　　我捕捉到关键词，“私下偷着练？”
　　李鹿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忙磕磕绊绊解释道，“就是你过敏之后，温淼淼顶了你的位置，他俩排练一次后都觉得把拥抱改成接吻更好，就去找社长说了，社长怕领导认为影响不好就没同意。”
　　李鹿大概是紧张。
　　没有说到我想听的重点。
　　我只好问道，“但他们还是改了？”
　　“是啊，社长后面去忙了，他们就自作主张改了，梁淮学长说都是为了社团好。”
　　“他说我们的节目排在后面，领导都走了，不用担心领导会看见。如果我们的表演平平无奇，没有引起同学的关注，之后就无法吸引他们来看话剧社的演出，那话剧社就要办不下去了。其他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都默认了。”
　　“等到集体彩排时又是拥抱了，我还以为他们放弃了。”
　　余光中我注意到李鹿偷偷看我一眼。
　　似是观察我有没有生气。
　　“学姐，我没有要破坏你和学长感情的意思。学长是很关心你的，他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和你说，让你好好休息，怕你误会。”
　　怕我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他对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的学妹旧情复燃吗？
　　所以梁淮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好的。
　　却还是做了。
　　显然李鹿也是这样想的。
　　她轻声嘟囔着，“怕误会就不应该瞒着学姐啊，心虚才瞒着。”
　　而后一脸懊悔地抬手敲敲脑袋，“完了完了，这怎么越解释越像是在抹黑学长。”
　　“噗哧。”
　　看她这副模样，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鹿听到笑声看向我。
　　收起脸上懊悔的神色。
　　转而满脸真诚地对我说，“好吧，学姐，我其实觉得学长做的不太对。你不要轻易原谅他。”
　　原谅？
　　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学姐你没有过敏就好了。对了，学姐，你的过敏好了吗？”
　　“已经好了。”
　　我扯下口罩给她看。
　　脸上干干净净。
　　因过敏而起的小红疹全都消下去了。
　　李鹿恨不得表演一番捶足顿胸。
　　“早知道好的这么快，就该让学姐上啊。”
　　我早就跟他们说了。
　　两个小时后，红疹就会消去，是他们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