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恋男友说想做主播。
　　这样以后就可以带我搬进大房子，过上好生活。
　　二话不说，我费尽心思给他找合适的风格。
　　帮他营销人设，拍摄热门视频，购买热度。
　　但待他红极一时后，他却在主页和别人甜蜜官宣了。
　　他声称对方是真正的千金小姐。
　　而我根本配不上他。
　　我看着他主页公开的女孩。
　　不就是我们家资助的那个贫困生吗。
　　我和徐时川是高中同学。
　　高考后，他拿着一支玫瑰花羞着笑跟我表白了。
　　我欣然同意。
　　他说以后会送我更多的大捧花束。
　　我理解他的家庭情况。
　　心疼他的处境。
　　对这些物质方面的付出并不在意。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如愿以偿进入自己心仪的学校。
　　而徐时川发挥失利，只进入了一个二本院校。
　　拿着爸妈的高考奖励金。
　　我带着他环游了大半个中国为他散心。
　　坐在厦门夜晚的海边。
　　迎着一声一声的海浪。
　　徐时川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心乔，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结束旅程的第二天。
　　徐时川发信息告诉我自己要做主播。
　　一是改善改善家庭情况。
　　二是为了离我们的幸福生活更进一步。
　　他恳请我帮帮他。
　　我二话不说，花了好几个晚上浏览大量的视频。
　　为他找到合适的风格。
　　徐时川高鼻薄唇，一双眼睛甚是深情。
　　走颜值路线是再合适不过。
　　但如何在一众网络帅哥中杀出一条生路。
　　也不容易。
　　每天我都研究着视频风格与文案搭配。
　　他没好看的衣服，我给他买了一套又一套。
　　他的手机像素不好，我重新给他买了个最新款。
　　他嫌光线暗沉，我就买了一叠打光板。
　　他说角度不好看，为找到最能放大优点的视角拍摄几天几夜。
　　就这样，一个不到十秒钟的小视频出来了。
　　视频中的他终于成了他满意的模样。
　　他发布在网上。
　　吸引了不少人。
　　但由于是新人，没什么流量。
　　他低着眸子，失落道。
　　“我辛苦拍了几天的视频就这么几个人点赞。”
　　接着一声叹息道。
　　“唉，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做这行。”
　　我安慰道第一个视频而已，别灰心。
　　可他却疲惫不堪地躺在沙发上，不再理会我。
　　当夜我给他买了很多流量。
　　热度直接上升了几十倍。
　　后面几个视频的产出也如出一辙。
　　为了变化花样，我特地去学了剪辑。
　　徐时川日益增长的粉丝数量也带来了广告。
　　他赚到了不少钱。
　　偶尔请我吃顿饭，送条手链。
　　但他越来越难约了。
　　我让他一起出来见个面。
　　他说直播太累了，他要休息。
　　一起出来吃个饭。
　　他要跟我坐不同桌。
　　散步，他要跟我隔老远。
　　看得出我明显不悦后。
　　晚上，他给我发消息道。
　　“心乔。不好意思，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我做这行的，不能透露自己有女朋友。我们一起辛苦付出了这么多，你也不想看到好不容易得到成果就这么消失吧。”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以后更好的生活。”
　　“你一定要理解我。”
　　后来，他又打来电话。
　　用委屈的声音向我撒娇，说情话。
　　他知道我吃这一套，很快被哄好了。
　　看着他主页没有任何我的身影和不断壮大的粉丝数量。
　　我安慰自己道。
　　再等等吧。
　　徐时川一定会说道做到的。
　　大三的时候我出国做了交换生。
　　学业压力骤增。
　　却仍在山顶下抽出时间为他剪视频，买热度。
　　遭受着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压迫。
　　我渴望从徐时川的声音中汲取力量。
　　可打的电话逐渐只能得到对面用户在忙的回复。
　　他几乎只在有求于我时找到我。
　　后来，他主动飞到我身边找过我一次。
　　我满怀欣喜地以为能有个异国约会。
　　可他的需求只有拍摄视频。
　　看着他打扮潮流，满脸粉饰的样子。
　　我感觉什么隐隐变了。
　　是徐时川的眼神。
　　对我戒备与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