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子旭眼神溫和，嘴角慵懶地微微往上揚。
　　曾經的顧子旭，是很多人的暗戀的對象。
　　七年過去，不少人已經被社會毒打得不成人形，而他依舊如少年那般春風柔和。
　　我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留在A城的大家，都算是彼此熟悉。
　　而我的出現，反倒給大家帶來了新鮮感。
　　大家圍著我，問了很多帝都的事兒，我也樂於分享。
　　就這麼一杯杯的酒灌下去，時間居然已經到了凌晨。
　　“子旭，你送明思回去吧，我們打車走。她剛回來，很多地方都變了道，路不熟。”
　　趙盈盈說完，看著我揚了揚下巴。
　　我跟著顧子旭離開。
　　我們都喝了酒，開車是不可能的了。
　　在網約車和步行兩者間，我們都選擇了步行。
　　晚風徐徐吹來，將我身上的酒氣吹散了，我也清醒了。
　　“你回來了，真好。”
　　顧子旭憋了一晚上，才跟我說這麼一句話。
　　我扭頭看著他，微微笑道：“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按道理來說，我明天應該結婚了。”
　　顧子旭愣了一下，沒有接茬。
　　或許這個話題有點尷尬，我換了個新的話題：“你呢？出國留學四年，為什麼還會選擇A城？”
　　按道理來說，海歸的尖子，一般都會一頭扎入帝都。
　　帝都比起A城，有更好的發展空間。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我還是喜歡老家，連空氣都是清新的。前三年忙著工作打拼，沒發現A城原來也會讓我無聊。當我覺得這裡的空氣開始渾濁，也想著找出路的時候，你回來了，帶著鑽入鼻息的清新。”
　　我抿嘴低頭笑，這話多少帶點曖昧了。
　　顧子旭也覺得自己的話太突兀，突然展開了雙臂，用力地深呼吸。
　　我看著顧子旭，他張開了，但沒長大，連習慣都和高中時一樣。
　　高中時候的顧子旭，還沒有現在高。
　　他是高二下學期的插班生，或許是這個緣故，所以他不怎麼喜歡跟人交流，尤其是女生。
　　每天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捧著書站在走廊曬太陽。
　　那時候學習緊張，課間充斥著樓道的，幾乎都是大家的讀書聲。
　　他不愛吵鬧，只喜歡一個人。
　　累了就仰著頭，接受陽光的洗禮。
　　每次我做題累了，扭頭去看樓道，都會看到他。
　　久而久之，這就成了我的習慣。
　　說起來，我記得舊宅那邊還有我高中時候的語文書。
　　如果沒有記錯，語文書裡，應該夾著一封信，是顧子旭留給我的。
　　高考結束，我去了兩個月旅行。
　　後來上了大學，父母去世，我又在帝都這麼多年，這封信的內容，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
　　把我安全送到家，顧子旭也離開了。
　　我從陽臺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有點落寞。
　　在家歇了一週，我開始整理自己的簡歷，在A市各個求職網上發佈。
　　求職信石沉大海，我在一個週末，把趙盈盈叫到了公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