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慢慢走進屋內。
　　漫天的灰塵讓我這個在監獄裡時常勞作的人都受不了。
　　我忍不住地咳嗽。
　　之後用衣服捂住口鼻，慢慢地收拾。
　　一個下午，原本破敗不堪的家才變得乾淨整齊起來。
　　這屋子是我剛創業時和王媛一起住的。
　　後來我抓住風口，掙了一些錢就換了大房子。
　　而現如今我買了房子裡住的並不是我，而是另一個男人。
　　我無聲地握緊了拳頭。
　　低頭在自己的衣服上聞了聞。
　　想知道是多大的味道，讓自己的妻子忍不住嘲諷我。
　　在監獄被混雜的地方根本聞不出來衣服的味道。
　　現如今剛一低頭一股尿騷味兒直衝鼻腔。
　　我被燻得差點乾嘔。
　　想起了在獄中的點點滴滴。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我進監獄後，每天都在捱打。
　　就算不捱打，也會遭到辱罵。
　　為了在監獄裡活命，我學會了伏低做小。
　　但刀哥怎麼看我都不順眼。
　　我在給他洗腳的時候被他逼迫喝洗腳水。
　　我反抗後無果，甚至還遭受到更強烈的打罵。
　　他們將我按在地上，任憑刀哥我頭上撒尿。
　　“你就不怕我出去報復你嗎？”
　　我忍不住反抗。
　　卻見他慢悠悠地穿好褲子，低頭有些嫌棄地在我臉上拍了拍。
　　“我有什麼好怕的？”
　　“忘了告訴你，你刀哥我這輩子是出不去的。”
　　“而且是上面的人讓我教你好好學學規矩的。”
　　說完垃圾一旁扔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手，狠狠地摔在了我的臉上。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慢慢起身。
　　我想要不被打死，就能在這裡屈辱地活著。
　　好在快一年後，我被放了出去。
　　想到這裡，我在家裡翻找出之前的衣服，將身上臭氣熏天的衣服換了下去。
　　晚飯後我的妻子來這裡看過我。
　　走進來，眼裡絲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這個房子。
　　“你倒是乾淨，竟然將這裡收拾得挺好。”
　　說完把一沓錢扔在了地上。
　　原本整齊被握在手上的紙幣灑滿了整個屋子。
　　王媛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
　　要是沒入獄前，我絕對不會撿這些錢。
　　而現如今我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人，更沒有資格不要。
　　我注視到眼前女人的戲謔。
　　蹲下身子默默地把分散各處的錢撿了起來。
　　她像是沒有想到一樣。
　　眼神里充滿著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有些平靜地看著她。
　　她還當我是從前意氣風發的常遠嗎？
　　在獄中早就磋磨了我。
　　她挺直身體看著我。
　　“博哥說得對，你這種從監獄裡出來的人就是沒有尊嚴。”
　　“這些錢就算賞你了，沒事，不要去打擾我。”
　　說完摔開門，重重地離開。
　　我看著女人著急離開的樣子，心裡知道她這是被踩尾巴了。
　　我畏手畏腳的樣子跟之前大相徑庭。
　　而她這個罪魁禍首怎麼會心裡沒有波瀾？
　　我把錢揣進兜裡，去了附近的一個手機店。
　　再買了一部手機後口袋裡所剩的錢已經沒有多少了。
　　我登上自己的銀行賬戶，發現自己攢的錢不翼而飛。
　　而銀行卡的密碼，只有王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