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月孕肚的老婆手上長了個菜花包。
　　我勸老婆停止做美甲，去醫院看看。
　　老婆卻反過來質問我，“你不就是怕花錢嗎？你憑什麼不讓我和美甲師見面？”
　　我捂住心口，眼睜睜看著老婆攀上美甲師的肩膀。
　　他們共同舔著同一個冰淇淋，囂張地把我推下冰湖。
　　我墜入湖中，心痛難忍。
　　昏迷前意外聽到了老婆的秘密。
　　湖水漫過頭頂，我感覺胸腔裡僅存的一絲氧氣也被抽乾。
　　美甲師跳入湖中，我下意識想要呼救，可他卻是把一個重物綁在我腰上。
　　眼神兇狠得彷彿我曾經欠過他什麼似的。
　　他把我往深水區那邊推，口中謾罵不斷。
　　“憑你這鳥樣，你的老婆不過是我用過的破鞋。”
　　我奮力抓住他的手，換來的只是他殘暴的對待。
　　他用石頭一下又一下砸我的頭，血糊了一臉。
　　意識即將迷離時，我聽到妻子在耳邊慌張的呼喊。
　　“張鶴快上來！我肚子痛，快送我和咱兒子去醫院！”
　　我噗地吐出一口血，心底的痛難以自控。
　　我的老婆居然背叛了我。
　　孩子竟也不是我的。
　　我這二十多年的婚姻成了笑話。
　　我越咳越吐血，意識也在一點點流失。
　　好不甘心啊
　　我費勁地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個背對著我的女人。
　　我努力想要支起身子，卻不小心掃掉了床頭櫃的暖壺。
　　女人轉過身，把我扶回到床上躺著，眼裡滿是心疼。
　　“老公，你嚇死我了，你怎麼傷成這樣？”
　　我躲開她抱住我哭泣的手，面無表情道:“別裝了許遲，我沒死你很失望不是嗎？”
　　許遲抹眼淚的動作愣了一下，但還是裝無辜。
　　“老公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和肚子裡的寶寶都不希望你出事啊。你死了我可怎麼活啊。”
　　我嘆了口氣打斷她，“你不是和那個美甲師好上了嗎。我死了不就沒有人阻止你們雙向奔赴了。”
　　啪的一聲，我左臉偏向一邊。
　　老婆舉著那隻打我的手，聲音都在顫抖。
　　“王世海！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肚子裡還有你六個月大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
　　我擦去嘴角的血漬，重新躺回床上。
　　老婆在旁邊捂臉哭泣。
　　護士進屋那一刻，看我的眼光都帶了些唾棄。
　　我強忍著痛意，接受了護士的拔針。
　　手背淤青了一大片，我一聲不吭，換來的只是護士替老婆打抱不平的言辭。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家暴自己的老婆！她還懷著你的孩子，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壯漢。
　　我如果沒有記錯，他就是那個想將我溺死在湖裡的殺人兇手。
　　他心疼地攬住老婆的腰，衝我破口大罵。
　　“你他媽個孬種！有氣只知道衝老婆撒！勞資揍不死你！”
　　他一拳拳揍到我的左後腰，力道狠辣無比。
　　我疼得齜牙咧嘴，向護士求救。
　　護士看我的眼神帶有鄙夷，推著小車就出去了。
　　直到我的後腦勺撞倒了花瓶，老婆才著急過來拉開張鶴。
　　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我摸了摸腦後的頭髮，手上一大片血漬，可老婆只是關心張鶴的手。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道:“林曉曉，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