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队拿起手机看了眼，声音焦急。
　　「梦琳，有死了么收尸员给小黎报了失踪案，你快联系一下小黎问问情况。」
　　妈妈冷哼:「她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已经没人惯着她了，别光失踪啊，死了才好。」
　　林队皱眉不赞同:「可是她毕竟是你亲骨肉」
　　妈妈打断他，大喊起来。
　　「她才不是，好了，别跟我提那个畜生了。」
　　说完她打电话给白晴，面色担忧。
　　「小晴，这几天不太平，不要出门了，注意安全。」
　　这温柔的语气，符合一个妈妈对女儿的爱意。
　　我曾经也拥有过，但现在她已经属于另一个人的了。
　　她成了白晴一个人的妈妈。
　　我捂住心口，努力平复悲痛。
　　白晴向妈妈撒着娇:「妈妈，别累到自己，你也注意安全。」
　　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好，我的乖乖，一会妈妈回去给你买那家曲奇饼。」
　　那家曲奇饼，我也爱吃。
　　可现在，一切都跟我毫无关系了。
　　白晴试探道:「妈妈，查到无头女尸身份了吗？」
　　妈妈蹙眉问到:「小晴，你怎么知道是无头女尸呢？」
　　我心脏怦怦跳起来。
　　妈妈，你快顺着白晴这条线索查下去啊。
　　一定能抓到杀害我的凶手。
　　白晴停顿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回答说。
　　「听说这次案件很棘手，我怕你出事，就自己上网查了下。」
　　听闻此言，妈妈眉头松开。
　　确实，发现尸体那天，现场有很多民众。
　　已经有人在网上散播了消息。
　　知道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妈妈语气温柔地哄她。
　　「乖乖别担心，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就没事，我处理完就回去给你做饭。」
　　我垂下头，后背一片冰凉。
　　这条线索，又断了。
　　妈妈划开女尸肚子，剖出一具刚刚成型的胎儿。
　　林队抿唇，不忍直视:「她死的好惨，看起来很年轻，应该和小黎差不多大。」
　　妈妈不耐烦地说:「绝对不可能是付黎，她没怀孕。」
　　我苦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和妈妈见面了。
　　就连微信也没有回应，给她发的消息石沉大海。
　　她如何得知我没有怀孕？
　　林队挂了电话，神色严肃。
　　「刚接到报案，在废弃工厂发现了肢体。」
　　没过多久，四个肢体被送来了警局。
　　众人围着肢体查看，林队叹息。
　　「生前遭受了很多虐待。」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涨得微微发痛。
　　前两天我收到一个短信。
　　那人说知道哥哥出车祸的真正原因。
　　去废弃工厂赴约前，我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妈，一会我电话要是打不通，你能来救救我吗？」
　　妈妈语气满是厌恶。
　　「付黎，你又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天天有人想害你啊，你是被害妄想症吗！」
　　我眨了眨眼睛，憋回泪水。
　　「妈妈，我们怎么样才能回到从前？」
　　妈妈冷如冰的声音，要刺破我的耳膜。
　　「你死了，我都不会原谅你。」
　　电话被挂断了。
　　她一秒也不愿意和我多说。
　　仿佛我是什么瘟疫。
　　我看着我们的聊天记录。
　　那些我发过去的好几篇，永远没有回复的问候。
　　我泪如雨下，万分悲痛。
　　泪水模糊了屏幕。
　　我给妈妈订了生日蛋糕。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她尽孝了。
　　我毅然决然地，拎着木棒走进那个废弃工厂。
　　妈妈突然说:「林队，我也解剖完尸体了，小晴一个人在家肯定很害怕，我要回去陪她。」
　　妈妈不顾劝阻地回了家。
　　一开门，白晴递给她一个包包，甜甜笑着。
　　「妈妈，生日快乐！」
　　妈妈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感动地笑起来。
　　「哎呀，我的宝贝，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妈妈拉着白晴坐到沙发上。
　　把白晴两边的刘海别到耳后，眉眼弯弯。
　　「好女儿，妈妈没白疼你。」
　　这时快递送上门。
　　是一个针织包包。
　　我看着这个包包，内心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