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和女儿悦悦在赶回家过中秋的路上出了车祸。
　　悦悦大出血在抢救，我给老公谢遇打电话，他却冷言冷语：“沈念念，因为我让莫晓晓用你的烟火设计稿去演示，你不高兴就用这样的谎言来骗我是吗？你能不能像个成熟的成年人？”
　　我看着病危的女儿求他：“求你，谢遇，来见悦悦最后一面。”
　　谢遇：“沈念念，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没空陪你胡闹。”
　　悦悦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后来谢遇问我：“女儿呢？”
　　我看着天上在演示的我的烟火作品《念念不忘》，我说：“在天上。”
　　我是最出色的烟火设计师，我将女儿的骨灰做成烟火，在天上绽放。
　　我问谢遇：“这是悦悦的骨灰制成的烟火，漂亮吗？”
　　他疯了。
　　我看着悦悦满身是血的小小身子躺在推车上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我整个人摊软在地上。
　　那个酒驾司机驾驶着大货车朝我的车撞过来时，我的车突然失控，无法刹车和转向，我和悦悦直接被撞翻。小车整个翻倒在山路上，救援队和救护车将我们救出来时，悦悦的左胸被利器穿透，整个人血糊一片。
　　我抖着手拿出手机拔打老公谢遇的电话：“老公，我和悦悦出了车祸，悦悦正在抢救，你快来中心医院。”
　　谢遇在电话那头的冷笑穿透话筒：“沈念念，因为我让莫晓晓用你的烟火设计稿和作品去演示，你不高兴就用这样的谎言来骗我是吗？你能不能像个成熟的成年人”
　　我急着解释道：“我不在乎这个设计比赛，现在悦悦有危险，你能不能……”电话被谢遇挂断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
　　因为昨天我和谢遇因为他让实习助理莫晓晓拿我的烟火设计去演示的事大吵了一架，现在他完全不听我解释，冷冰冰地挂断了电话。
　　我再次打过去，又被挂断。
　　我抖着手，把刚才救护车上悦悦的急救视频发给他，发信息给他：“老公，悦悦真的出事了。”
　　可是谢遇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看着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有护士跑出来：“联系血库送血浆来，病人大出血。”
　　我站了起来，心揪成一团，我拉住 护士：“护士，我女儿怎么样了？”
　　护士安慰我：“医生会尽力抢救的，现在病人大出血正在抢救。”说完又冲了进去。
　　我跌坐在椅子上，我的悦悦，刚刚还在车上抱着布偶和我说：“妈妈，这个周末可以陪悦悦去游乐场吗？”
　　现在她却躺在病床上抢救，大出血，我的脑子嗡嗡响，不能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我忙迎上去，祈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说出手术成功的话。
　　医生同情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很抱歉，病人失血过多，路上耽误的时候太久，我们尽力了，你们家人去看孩子最后一面吧。”
　　我全身僵住了，然后突然疯了一样冲了进去：“悦悦！”
　　她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全身都是管子。我心如刀割，我握着她的手看着她。
　　“悦悦，别害怕，妈妈在这里。”
　　悦悦困难地睁开眼，做了嘴型：“妈妈，爸爸呢。”她的声音虚弱地几乎听不见。
　　我拼命点头：“妈妈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来看悦悦。”
　　我打了谢遇的电话，一接通，我哭着说：“谢遇，求你来看悦悦最后一面，求你了。”
　　谢遇的话像剑上抹了毒药，一剑封喉：“沈念念，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没空陪你胡闹。”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遇哥，快到我上台了，我好紧张，怎么办？”是莫晓晓的声音。
　　我大叫：“谢遇，悦悦是你女儿，莫晓晓的比赛比女儿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