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妻子被带到我的坟墓边。
　　平坦的土地上起了一个小山包，前面的墓碑上写着我的名字。
　　“给我挖了！”妻子开始下命令。
　　我妈拦在坟墓前，“住手！不可以，你们放了我儿子吧，就让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安安静静的好不好。”
　　“滚开！”
　　那群大汉推开她。
　　开始刨坟。
　　我爸也被摁住在那，悲天跄地地哭喊着，“孽缘啊！孽缘啊！造孽啊！”
　　妻子嫌弃他闹腾的厉害，直接抓起一把土塞到他的嘴里。
　　“闭嘴吧。”
　　我的坟墓被掘开，没有身子，只有残缺的四肢。
　　“老不死的，就这你们来忽悠我是陆远舟？死了连身子都没有？”
　　我妈哭着摇头。
　　“你别作孽了好吗？我儿子真的死了，到现在连全尸都还没有找到，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部分…”
　　我的记忆又被拉扯到五年前遇害的时候。
　　孟辉整整刺了我二十刀！
　　在我死后，他又将我的尸体分解，四肢被他装进尿素袋，开车扔去大海。
　　我爸当时见一直没有我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便报了警。
　　警察立案。
　　找了我好久，直到三个月后，一渔民在还中捞到一个人手，报了警。
　　后来根据比对，发现那正是我的。
　　然后又在那边海域，捞到了我的四肢，可是…我的身体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找到。
　　五年无果！
　　可我知道我的身体在哪，只不过那个地方，真的很难被发现…吗
　　没人敢动。
　　如今也没有人舍得去动…
　　闹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我，妻子也累了，刚好孟辉也打了电话过来。
　　妻子派两个人守在这，随后离开。
　　他吩咐那两人，“只要看到陆远舟，就给我带过去，我要扒了他的脸，给孟辉换脸。”
　　我不想跟着妻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不能离开她。
　　我跟着她来到孟辉的病房。
　　孟辉正躺在床上，脸部因为烧伤而显得格外狰狞。
　　妻子拿起旁边的苹果削给他。
　　随后又给他倒水，擦身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可这些，之前她从来都没有对我做过。
　　都是我在照顾她，结果还遭她冷眼嫌弃。
　　果然，爱跟不爱的区别真的很大。
　　可孟辉对于妻子，只是在她被欺负的时候，顺手拉过一把而已。
　　我不理解为什么会让妻子这么痴迷，甚至于按照孟辉的要求去整容，整容成他所喜欢的完美黄金比例脸。
　　当时因为这个事情，我还跟她争执过，后面以我的妥协而结束。
　　想到过去的种种，我微微叹气。
　　孟辉吃完苹果，妻子顺手接过他剩下的苹果核。
　　他又问：“我换脸的事儿怎么样了？还得多久。”
　　“今天我去陆远舟那老破小了，没找到人，也不知道到底死哪里去了。”
　　“那两个老不死的随便给我指了一个墓地说是陆远舟的，我挖开一看，就只有四肢，连全尸都没有，我都不信。”
　　我清楚地看到孟辉的眼眸划过一抹异样。
　　“再找找。”孟辉捏住妻子的下颚，声音不大不小，却深入灵魂，“你知道的，我很爱惜我这张脸，我不能接受我这样，所以宝贝…辛苦你了。”
　　这样的孟辉有些恐怖，吓得妻子不禁一抖。
　　颤巍巍点头，“嗯，你放心，我会找到的。”
　　第二天。
　　妻子伺候完孟辉的早饭之后，又去了我家。
　　昨天留下的两个人看到妻子来了，立刻上前汇报，说是没看到我回来。
　　“姐，你说那陆远舟会不会真的死了？”
　　“不可能！”
　　妻子依旧不相信我已经死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我就不信。”
　　女儿刚好出来，看到妻子，吓得立刻大哭出声。
　　“你是昨天的那个坏阿姨，你走！你走！”
　　女儿过去推她，却被妻子一把推倒在地。
　　膝盖刻在地上，顿时破了皮。
　　我焦急不已，想去把我女儿扶起来，却怎么都不能靠近她，都是从她的身体内穿过。
　　我恨不得给了自己一巴掌。
　　如今我的女儿，我的父母都在被人欺负，我却不能保护他们。
　　妻子冷脸看着女儿，“小贱人，看你那贱样，得亏当时没有带走你，不然我会以你为耻。”
　　女儿哇哇大哭。
　　妻子没有一点心疼，反而是从包里拿出来一把小刀，比划在女儿的脸上。
　　“告诉我，你爸呢，说实话，不然我就划烂你的脸，女孩子最爱美，你这脸也不想毁了吧。”
　　“不要不要…”
　　“那就说你爸在什么地方。”妻子拿着刀比划着。
　　一个不小心将女儿的脸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女儿哭的更大声了。
　　把我爸给引了出来，他看到妻子，整个人又黑了脸。
　　“你又来干什么？嫌着昨天惹的事还不够吗？梦妍，你跟远舟结婚之后，我们都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可是你做了些什么！”
　　“虎毒还不食子，这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舍得用刀划他的脸。”
　　女儿看到我爸，哭着就要跑过去。
　　但妻子却一把将女儿拉回去，禁锢着，任凭女儿怎么挣扎她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老不死的，你现在最在乎的就是这小贱人了吧，这样，你告诉我陆远舟在哪，不然我就带走她！既然我找不到陆远舟，你们这辈子也别想见到这小贱人。”
　　“爷爷，爷爷”
　　见女儿被妻子拎着，我爸气得脸色铁青，说话声也不禁发抖。
　　女儿是二老的心尖宠，是我留给他们的唯一念想了。
　　“放了孩子，求你了远舟真的不在了啊。”
　　“行，你们再想想吧，既然我看不到陆远舟，你们也别想再见到你们的乖孙女。”
　　妻子拎着女儿就要带走，女儿哭的撕心裂肺。
　　我妈被引了出来，看到此情，立刻拦在妻子跟前，“你要做什么，你要带走孩子？”
　　“不行吗，谁叫你们不配合我，我就要陆远舟的皮而已，你们反反复复瞒着他在哪。”
　　“让开！”
　　妻子一脚踢开我妈。
　　她摔在地上，忍着疼痛拽着妻子的裤角。
　　“放了孩子，远舟真的没了，就算他还在，我也不会让我的儿子去给你别的野男人换脸的。”
　　闻言，妻子一脚踩在我妈的身上。
　　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妻子用高跟鞋踩住胸口，一点一点的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