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隨著沈將夜口中的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的力道陡然收緊。
阿鳴被他捏得雙目暴突，面容青紫。
我急忙出聲，“等等！”
沈將夜的眸光一瞬間變得溫柔。
“茵茵，我就知道你舍”
“讓他把我的靈丹吐出來再死！”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穿進來的這隻炮灰狐狸體內還有靈丹。
阿鳴自從生下來就是先天不足，出於母愛，我就將自己的靈丹取出來餵給了他。
有了靈丹的護持，他便能夠平安長大。
沈將夜的臉霎時間扭曲了，比他手中的阿鳴扭曲得還要難看。
他像扔一塊破布似的將阿鳴甩了出去，大跨步來到我面前。
“你的兒子威脅不了你，那你的那些狐族同類呢？”
“茵茵，要不要我帶你去御獸園聽聽它們的慘叫聲。”
“去的晚了，它們可就全被那些獅子老虎們給吃了。”
我怒極，也給了他一個耳光。
沈將夜不閃不避，反而陶醉般地閉上了眼睛。
“茵茵，我的臉上帶著你的味道。”
神經！
忽然，他急切地握緊了我的手。
“茵茵，只要你肯留下來，以後便是日日打我都行。”
“我讓你打，你讓我愛。”
我猛然抽出手。
沈將夜這個變態也知道什麼叫愛？
或許有吧，只不過那應該是對女主的，我只是一個炮灰。
“放了我的同族！”
沈將夜滿口答應。
“好，但你不許走！”
沈將夜放了他抓來的所有狐狸，把我安置在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庭院裡。
他說狐狸天性喜歡叢林，我應該會喜歡這裡。
他還說，以後他會給我我想要的一切。
只要他有。
我問他，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命嗎？
出走三年，我向往的已經不僅僅是自由了。
我更想要的，是他的命！
沈將夜笑了，他說我殺不了他，連想都不要去想。
這庭院裡各處都貼滿了符咒，包括他的身上也有一些。
“茵茵，我如果沒有這條命，我要拿什麼去愛你呢？”
我一下就躥到了樹上。
“沈將夜，我不要你的愛！”
我唾棄他的愛，比唾棄他的人更甚。
我與沈將夜不歡而散。
沒過多久，阿鳴來了。
我沒有下來，只是在心裡感嘆他們果然是上陣父子兵。
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只可惜無論他們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為他們停留。
阿鳴仰著頭看我，喚我媽媽。
我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阿鳴，把內丹還給我。”
阿鳴的神色驀然間變得有些為難，他支支吾吾地道。
“內丹在在父王那裡。”
我心裡一寒。
那內丹是我特意喂進去護住他的心脈的，沒有了這顆內丹，他絕對活不過十歲。
也許是見我的表情不對，阿鳴怯怯地看著我。
“媽媽對不起，是父王他想要，所以我才”
我閉了閉眼。
“是因為他想要，還是因為你嫌棄？”
阿鳴徹底慌了，連連對我道歉。
我不作理會，從樹上跳了下來，轉身進了屋。
那內丹在阿鳴的體內待了六年，如果不是他實在排斥，沈將夜是拿不走的。
紅紅從一旁的草叢裡探出頭，跳進了我的懷裡，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我撫摸著懷裡的毛茸茸，心情這才好了些。
直到身後傳來痛苦的聲音：
“如果我說，那內丹是父王強硬地從我體內挖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