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就懵了。
六王府的侍卫跌跌撞撞地爬上马背,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求来的儿媳妇,可不能这样就被七王爷劫走了。
宁玉晚还在呆呆地盯着七王爷。
突然觉得,他好帅啊!
七王爷移开视线,把宁玉晚手中捏变形的喜帕拿起来。
“喜帕要让新郎来掀才对。”
宁玉晚的目光被喜帕遮住,只看见地上那一双黑色虎靴离她越来越远。
“公主?”银铃试探地问道。
宁玉晚努力平静下心神。
唉,单身久了,一见帅哥就出神,这没用!
“起轿,”相比起让她为难的六王爷,她当然更愿意嫁给七王爷,“去七王府!”
周围百姓简直就是惊掉了下巴。
七王爷胡闹,这个公主居然也跟着胡闹。
一时间街道上议论纷纷,婚礼的喜庆倒被冲散了不少。
“银铃,今日本宫大喜,可别让夏国人看不起大周公主了。”
“是,公主。”
银铃递了个眼神给叶骁,叶骁顺势打开了一个箱子。
昨夜他将夜明珠换成了马车,剩下的银子他本交给了公主,可公主又让他去将银子全部换成铜板。
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公主真是神机妙算,只是他觉得实在疑惑,被劫走的嫁妆,到底是怎么回到箱子里的?
送亲的大汉将银钱往百姓周围撒,完全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玉晚公主大喜,与民同乐,”叶骁向人群中喊话,“这是大周的一点心意,请诸位笑纳!”
据现场百姓反映,那天大周的钱财撒了一路,他们也抢的开心。
不自觉就记住这位七王妃的好了。
撒钱的大汉们也很开心,那些百姓最后开心极了,纷纷赞叹起大周的财大气粗。
莫名的就光荣起来了啊!
一颗夜明珠能换来多少铜板?
十多个大汉从城门到七王府撒了一路,刚好撒完。
由于婚礼本来是在六王府,七王府里什么也没有布置,只有管家在听到消息后赶忙挂上的几个红灯笼。
新郎也没有穿喜服。
可不知怎的,门口围着的一大群百姓,将婚礼的喜庆,烘托得淋漓尽致。
莫君彦从自家门口看到了民心。
从小几位皇兄当做夺嫡筹码争来争去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小时候他问父皇,民心是什么。父皇告诉他,民心就是百姓的喜欢。
所有百姓的喜欢,会逐渐汇聚成拥护,最后变成一种强大的力量。
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这样的行为,无异于直接与皇后撕破了脸皮。往后的日子,要更难一些了。
他无奈笑笑。
就算他今日不这样做,也会撕破脸皮的。
可是,这可是周国的公主。
与皇后翻脸,和获得东方大国的支持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现在,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入洞房。
宁玉晚心间的小鹿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她现在正坐在七王府的床上。
银铃不好意思得很,早就跑出去了。
七王府据说没有丫鬟,连嬷嬷也没有。刚才有位公公告诉她,这里就是平日里莫君彦睡觉的地方。
啊!好看男孩子睡觉的地方。
宁玉晚脑海翻腾,开始想象莫君彦平时在这里都会做些什么事…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宁玉晚拍拍脸蛋,把刚刚太热扯下来的喜帕盖上。
“不是说让你等我来掀的吗?”
刚刚盖上喜帕,莫君彦的声音就近了。
“啊?”莫君彦的声音温柔地滑过宁玉晚耳边。
瞬间,她的脸,又红了!
“你这太热了!”想了半天,宁玉晚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
说出来她马上就后悔了,太热了太热了…
他要是误会了可咋办?
当然,单纯的莫君彦同学并没有想到这么多。
他把宁玉晚的喜帕轻轻掀起来。
怎么不看他?难道他很丑?
单身了二十三年的莫君彦没有看到宁玉晚娇羞的神情,当场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
空气尴尬了起来。
宁玉晚见莫君彦不说话,以为自己吓坏了人家,把他手里的喜帕抢过手,自己又盖上了。
好害羞!
莫君彦把盖头掀开。
宁玉晚又给自己盖上。
莫君彦再次掀开。
宁玉晚又盖上。
莫君彦又掀开。
……
循环往复了好多遍,最终还是莫君彦妥协了。
“唉,你这皮猴子。”他摇摇头,眼里盛满了无奈。
宁玉晚却在心里炸开了,什么?皮猴子?这种称呼是爷爷奶奶对孙子的吧?
这人瞧不起他?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优秀好公民,她是完全不能忍的!
管他帅还是撩呢!
一脚踹出去再说。
于是——
嘭!
尊贵的夏国七王爷被玉晚公主踢了一脚,并在新婚夜被抢来的新娘推出了房间。
“公主殿下,您听我解释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公主殿下,您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您放我进去吧!”
“爬!”
“哦好吧,等等公主这是我的房间呀!”
……
许久,喜房里的灯悄然熄灭。
“王爷…”安公公试图搀扶着莫君彦。
“走吧!”
宁玉晚从小便在冷宫里长大,不近人情是正常的,若有什么不好的脾气,他稍稍忍着就是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的母亲也很早离开了他,他深知没有母亲呵护的孩子成长有多艰难。
从小被皇后和皇兄苛待,让他更加珍惜任何人给予的温暖。
他摇摇晃晃地向客房走去,安公公在一旁搀扶着他。
“公公,这些年,您辛苦了。”走进房间,他不自觉地对安公公说。
安公公受宠若惊,许久没有见到王爷这样了。
难道是被公主嫌弃了?
安公公摇摇头,王爷这么好,公主肯定不会嫌弃的。
准是小两口闹什么别扭了,王爷的事,他一个奴才就不插手了。
安公公检查完莫君彦的房门,然后静静地守在门口。
而罪魁祸首宁玉晚,此刻正在为自己的矫情而抓耳挠腮。
“哎呀呀,我怎么这样就把人给赶走了啊!我真是…”
“唉!”
“要是他以为我是个神经病,还是个嫌弃他的神经病可咋整?”
“要不要明天去哄一下?”
“我没经验啊!”
“主人…”腰间的香囊里传来微弱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