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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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痛从掌心蔓延，刺激我每个神经末梢。
　　我蓦然抬头，嗓音高亢了几分。
　　「司南，你推我？哪怕我虚弱得威胁不到她？哪怕我刚刚流产也换不来你的半点儿温柔吗？」
　　司南眉眼微冷，「苏玥，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说了，宋茹身体有恙，禁不住你这么折腾。」
　　「更何况，你身体没大碍，为什么不愿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她？司南，那也是你的孩子。」悲恸让我失了理智，也让我说出埋藏许久的疑问，「于你而言，什么都没有她重要吗？」
　　司南喉结上下滚动，疲惫地点头，「是，她的身体不允许。所以，苏玥不要闹了。」
　　那一瞬间，身体里似有什么断裂，但很快被粘牢了。
　　尖锐的剧痛凌迟我的小腹，冷汗打湿我的后背，似有什么顺着腿根往下流。
　　我不知所措地抬头，「司南，我好疼。」
　　「阿南，我好疼。」宋茹煞白着脸，攥紧胸前的衣物，倒进司南的怀里，「阿南，我不想死。」
　　司南慌了，没了往日的清冷。
　　他拦腰抱起宋茹，径直略过地上的我。
　　我下意识拽住他的裤脚，嗓音微颤，「司南，十年相守也比不上你和她的两年光阴，对吗？」
　　司南抿紧薄唇。
　　「苏玥，是你强求的。」
　　听到这话，我笑得撕心裂肺，泪水模糊了视线。
　　是啊，是我强求的。
　　可他也没拒绝啊！
　　我以为十年付出终被他看见，殊不知，到头来是我黄粱一梦。
　　临到门前，司南语气生硬地说道，「苏玥，我们还年轻，以后有机会的。」，
　　机会？
　　没有机会了。
　　我看向被鲜血浸湿的病员服，忍着钻心的剧痛，缓慢挪向床头的呼叫铃。
　　当呼叫铃响起，我虚脱地靠在床头柜上。
　　护士医生一涌而入，拼尽全力抢救大出血的我。
　　那一瞬间，我仿佛脱离自己的躯壳，飘在半空中，平静地看着正在被抢救的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我孤零零躺在病床上。
　　守着我的护工阿姨，揩去我眼角的泪水，「造孽哦！好好一个女娃娃，被霍霍成这样，以后生育可就难了！」
　　你看啊，素未平生的陌生人，也知道心疼我。
　　可我的新婚丈夫抛下我，选择他的白月光，对我的惨状视若无睹。
　　所以，他不是他，也成不了他。
　　再次睁开眼时。
　　霞光落在司南的身上，仿佛给他渡上一层柔光，就连冷冰冰的脸都柔软了。
　　正在削苹果的司南，蓦然抬头，对上我琥珀色的眼睛，愣了一秒，淡漠说道，「苏玥，你醒了？要我叫医生吗？」
　　「司南，你要离婚吗？」我微阖着眼，嘶哑着嗓音。
　　司南的脸难看了瞬，「苏玥，司太太的位置是你的。以后，不要随便说离婚。」
　　「你的白月光归来，不用我腾位置吗？」我全盘说出自己的疑问，「还是说，你不介意她当小三？」
　　司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碎削一半的苹果，神色阴鸷地盯着我，「苏玥，守好你的本分。宋茹，你碰不得。」
　　他抽纸擦掉粘腻的苹果汁，漫不经心扔进垃圾桶，蓦地掐住我的后颈，低语道，「不要贪心，否则，你只剩司太太的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