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后山禁地的路上我心里不断打鼓,明明已经是五更天,怎么越往前走越黑。
天上的圆月不知何时消失,黑夜似张着大嘴的巨兽,我打了个寒蝉不敢再抬头。
进入禁地,伸手不见五指,阴风狂作,刮得人脸嗖嗖的疼。
我咬紧牙关,颤巍巍地摸到神女石像。
想起阿姐的话,我横起心来用力一推。
砰的一声,石像应声倒下,却仍完好无损。
任务已经完成,不敢再往后看,我磕磕绊绊地跑下山。
一路上心要跳出嗓子眼,慌张的同时竟还有一丝释怀。
整个村子愈发癫狂,阿姐听了道士的话,让我将平日放在禁地的石像推倒,压制蚌女的力量便会削弱。
阿姐,便是蚌女。
阿姐虽是蚌,却是真心疼爱我的。
村里虽都是人,可他们却还不如蚌。
全身上下充满解脱,想起村里人对阿姐的所作所为,终于阿姐可以大仇得报了!
从那一夜后,白日里阿姐还是那副柔弱的模样,晚上我给她送洗澡水时,借着月光,分明看到她身上之前腐烂的地方长出了鲜红的蚌肉!
我难掩惊愕,极力想忍住却还是——
啪!
布巾掉落在地。
阿姐弯腰去捡,却冷不丁的道:
“你怕我?招娣。”
用的肯定的语句。
衣角扣得死紧,我一撇嘴就要哭出来:
“姐,我……是还有些没适应你的身份,但是……我省得你永远是疼我的姐。”
阿姐眼中浮现疼惜,将我搂在怀里,像儿时那样轻轻拍打我的背:“乖,阿姐永远不会害你,但是——”她话音一转,闪过狠厉,“我们得让坏人受到惩罚。”
没等阿姐去找村民算账,他们竟先找上门来,开口便是恶人先告状,认为阿姐不祥,将村里一切祸事怪罪到阿姐头上。
村长嘴皮子一开一合就决定了阿姐的生死:“那就生祭献给神女吧!”
我气得浑身发抖,要冲上前和他们理论,阿姐却拍了拍我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熟悉的场景再次重现,阿姐被绑在祭台上。
我眼圈发红,无力感再次袭来,伸手找了块砖头,以便不时之需。
只能等着阿姐大展拳手,快意地等待村民们的下场!
果然,在村长举起火把时,刹那间火把却直直冲着村长砸下来。
发生怪事,祭祀中断,村里人四处抱头鼠窜。
捆绑的绳子无声断开,阿姐站起身来,全然不见一丝痴傻!
她紧紧勒住近处两个汉子的脖颈,那两个汉子个个虎背熊腰,使劲全身力气竟然也不能使阿姐松手半分。
村民们见状,纷纷大喊怪物啊!
阿姐冷笑一声,声音中气十足:“我是怪物,你们也只是披着人皮的牲畜!”
转眼间,阿姐轻飘飘地将人一扔,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阿姐腿不方便,我就冲过去抱住两人的大腿,等她过来。
被我抱住大腿的二麻子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道:“你……起开!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话音还没落,就被阿姐结束了生命。
我又抓了两人,村里人纷纷数落我良心都被狗吃了,我狞笑出声,大吼了出来:“我有良心也都被你们吃掉了!这些年来,你们是怎么对我的!看我是个女娃,村里就不让上学,庄稼收成也少分给我家!我那亲爹娘,更是整日对我拳打脚踢,干不完的脏活重活,一心只想将我卖掉换钱!”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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