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龙烟狠狠挥着龙筋鞭，甩在她脸上：“死到临头了，还敢维护恶龙，罪加一等！”
　　“咔嚓——”丹姝头上的龙角断裂。
　　她的面色一下子煞白如雪：“龙…铃…无…罪！”
　　“求龙神大人显灵救救铃儿！”
　　断掉的龙角落入审判台下的深渊中，扑上去，却只能看着那对龙角消失。
　　没了龙角的龙，连蛇族都瞧不上。
　　我忍不住也在心底祈求：“若是龙神大人看着世间，请救救她。”
　　丹姝怀中隐隐闪着荧光。
　　我从前为了保护丹姝留下的护心鳞被她一直随身携带。
　　此时，它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心声，用尽最后一丝灵力，护着丹姝。
　　丹姝垂着头，嘴里一遍遍呢喃着：“龙神显灵。”
　　她的意识已经涣散了。
　　母亲冷笑一声：“愚蠢！”
　　“还真当龙神会为了一个罪人显灵吗？”
　　“只有龙烟才能光复龙族！龙铃永远都不该出现！”
　　我虚虚地搂着丹姝的身体，眼神冰凉。
　　这就是我的好母亲，她给我加了无数莫须有的罪名。
　　还要杀死族中唯一一个爱我之人！
　　就因为一个虚无的前世，我就成了罪人！
　　母亲说，她重生了。
　　上一世，我杀光了族人，浑身是血，走火入魔。
　　甚至，我还当着她的面杀了龙烟！
　　母亲动手的时候义正言辞，手起刀落。
　　如今，她也是冷心冷面。
　　她发现了一直护着丹姝的护心鳞，一把从丹姝怀中抢了过来。
　　“一个低贱的黑龙，从哪里偷来的金龙护心鳞？”母亲掐着丹姝脖子，尖利的龙爪显露，刺得她皮开肉绽。
　　龙烟勾着唇角：“盗窃罪，鞭刑三十。”
　　丹姝眼中爆出一阵惊人的光，她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抢回龙鳞。
　　“那是铃儿的龙鳞！还给我！”
　　她身上的伤口裂得更可怖，一滴滴血砸在我心尖，生疼。
　　母亲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丹姝的挣扎，绝望和愤怒。
　　“我竟然忘了，她还给你留了这么一件宝贝。”
　　“既然龙铃不存在了，这片护心鳞也该消失了。”
　　她握着我的护心鳞，手下就是万丈深渊。
　　丹姝嘶吼着，铁链勒进了龙身，却怎么也碰不到护心鳞。
　　母亲微微一笑，松了手。
　　护心鳞落入深渊。我在龙族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去。
　　丹姝终于嚎哭出声。
　　可也只有那一声。
　　那之后，龙烟提起鞭子，将她打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她却紧咬着牙，一个字也没叫。
　　三十鞭打完，丹姝被放了下来。
　　龙烟用鞭尾指着她说：“这卑贱的黑龙以下犯上，偷盗龙鳞，维护恶龙，数罪并罚，你可知错了？”
　　丹姝埋着头，蜷成小小一团，没有应声。
　　族人们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发泄着对恶龙的怒气。
　　但丹姝自始自终没有抬头，没有呼救。
　　直到人群散去，她摇摇晃晃地从血泊中站起，又再次跌倒。
　　拖着血迹爬到了审判台的边缘。
　　然后一翻身，滚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