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华镇童年的时候，陈秀狄很少管。
　　他的吃喝拉撒全部都由我处理。
　　那时候的陈华镇很乖，不会大喊大叫。
　　会笑眯眯地伸出手，对着我喊妈妈。
　　或许是这段美好的记忆太过于深刻，以至于后面不管陈华镇对我多么恶言相对。
　　我都没有想过放弃他。
　　我觉得性格上面的缺陷可以补救。
　　他不喜欢我，那就不喜欢。
　　只要他过的开心，我自然也会开心。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我死后跟着陈秀狄一起处理我的尸体。
　　而且表情平静，抽着烟问：“你把她杀了？”
　　陈秀狄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哪知道她这么不经造。”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
　　那双酷似我的眼眸，盯着我的尸体，面无表情地说。
　　“肢解后丢下水道。”
　　“她没有社交，不会有人知道她死了的。”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人体的自我保护意识，甚至已经让我淡忘了当时的场景。
　　唯一记得的。
　　只有那双酷似我的眼眸。
　　“妈！”
　　陈华镇不耐烦地喊我，“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回过神，看向他。
　　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后，手指反射性地发出去了条求救短信。
　　然后我才冷静下来，对着陈华镇说：“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陈华镇表情烦躁，脸上的神情压抑着暴躁。
　　“所以你还真打算跟我爸离婚？”
　　他嘲讽地问：“因为什么？就因为他当着外人的面扇了你一巴掌？”
　　他说的轻描淡写，“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怎么现在忍不了了？”
　　看看我的亲生儿子。
　　对着母亲被家暴这件事，就是如此的淡漠。
　　或许小时候那个天真善良的他，真的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对。”
　　我直视着陈华镇，严肃地说：“我就是现在忍不了了。”
　　陈华镇不可置信，“你一大把年纪了，发什么疯？你是想让我被别人嘲笑吗？”
　　许是看着我没有松动的表情，陈华镇的神情软了下来。
　　上前想要握住我的肩膀。
　　可我怎么敢让他碰我？
　　于是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陈华镇表情阴翳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他语气温和，带着哀求的意思，“妈，求你了，你跟我爸回去吧？”
　　“都这么多年感情了，真不至于闹这么大的脾气。”
　　“再说——”
　　“我没有闹脾气。”
　　我郑重地说：“我必须要离婚的。”
　　陈华镇闭嘴了，表情怪异地看着我。
　　半晌后说：“你还真是犟。”
　　然后拿出手机，平静地发了条消息后抬头看向我。
　　“妈，我给过你机会了。”
　　我心脏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防身门就被砰地踹开了。
　　陈秀狄面色扭曲，挥着巴掌就向我打来。
　　“我弄死你个贱娘们！”
　　他腥臭的嘴巴对着我的脸，“还敢带着钱跑？我真是小瞧了你！”
　　他骑在我身上，掐着我的脖子阴恻恻地笑。
　　“想离婚啊？没门！我丢不起这人！”
　　“不过我倒是可以勉强赏你上路！”
　　“滚去奈何桥跟阎王爷说跟我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