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胜男，你要帮妈妈。”
　　得知妈妈怀孕后，爸爸摔门而去，爷爷奶奶也各自忙碌，我回房间收拾开学要带的物品。
　　他们没离婚，我还是可以住校，逃离这个变形的家。
　　妈妈于我来说是不速之客，多跟她说一句话我都会想起飘在半空双手只能抓空气的绝望。
　　“不帮，你们离不离婚跟我没关系，我成年了，可以做兼职养活自己。”
　　妈妈半跪下来拉着我的手，轻轻抚摸着，喃喃自语：“你是妈在这个家唯一的依靠，是妈以前辜负了你。”
　　辜负，她竟然只觉得是辜负。
　　也罢，毕竟她不知道上一世的事，她说辜负便是辜负罢。
　　我将塞满的行李箱放到门边，顺手开了门：“我只是个赌注，哪有什么本事帮你，我还要看兼职，麻烦你出去。”
　　——爸爸被绑在椅子上，嘴巴里塞着一个球，赤身裸体，双目睁圆，一动不动。
　　我连忙拦住正走到门口的妈妈
　　“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能预知未来，我能看见过去。”
　　我脑瓜子嗡的一下，随后头皮和手臂都开始起鸡皮疙瘩，瞬间手脚无力瘫坐在地。
　　妈妈关上门，跟我并排坐着。
　　“重生后，我看见了每次我被，都是你悄悄给我放擦伤药。也看见了你帮我教训那些背后议论我的佣人，也看见了我留的汤，都是你自己喝完骗我说是爸爸喝的。你爸带小三回来，你说不许她穿我的衣服，睡在我的床上，用我的老公。”
　　所以才会劝她离婚。
　　原来我上一世做过这么多蠢事。
　　因为我知道，这个家只有我和妈妈是外人，妈妈只会当舔狗，只能由我来保护妈妈。
　　此刻听着她把我为她做的事桩桩件件悉数回忆起来，我只觉得讽刺，自以为是的救世主，以为自己能救妈妈救自己，没想到最后付出最惨痛代价的也是我自己。
　　“我知道你已经不再信任妈妈了，但是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突然想明白了，有机会重生这一次，老天一定不是让我继续像以前一样活的。”
　　我没法接受那个愚蠢的自己，也不想再听她多说。
　　“你直接说你想干什么，我能帮你什么，以及我凭什么要帮你。”
　　妈妈看着我不为所动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之前你爸提离婚，我是想离的，但是我看到你爷爷跟你爸说，跟我离了以后，就会马上给你找赘婿，让你来给白家生孩子，你还年轻，我不能让你毁在白家，过我这样的日子，所以拒绝离婚。”
　　“后来我才明白，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决定你在白家的未来，所以你必须帮我，你活，我才能活。”
　　妈妈拒绝签字离婚协议后，爸爸越发过分了。
　　三天两头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这是他一周内带回家的第五个女人，一袭红裙，粉色大波，浪，爸爸的一如既往的专一，只喜欢网红脸大波浪红裙子。
　　“这是这周的第五个了，换那么勤也不怕得病。”
　　我倒了杯水吐完槽就打算回房间。
　　“白胜男！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还轮得到你来管老子？”
　　也不知道妈妈这些年怎么忍得下去。
　　“我是你的女儿，你是爹，你该以身作则！”
　　“啪”
　　这个网民眼中的帅气多金完美老公恼羞成怒，给了我一巴掌。
　　妈妈冲过来护住我：“姓白的，你不教育女儿就算了，做这些肮脏事不能去酒店吗？非要带回来让孩子看见？”
　　此时那位粉色大波浪弱弱说了一句：“白总，要不我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聊。”
　　爸爸搂住大波浪的肩，“就今天，而且还要在你房间里。”
　　说着指着妈妈，妈妈不像往常一样嘴唇发白浑身发抖，所有的愤怒只敢在面对我时藏在眼睛里。
　　她今天甚是平静，扶着我的手都不见抖。
　　“行，请！”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拉着我往楼梯一边侧身，爸爸搂着大波浪上了楼。
　　妈妈看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
　　准备红酒和酒杯就往妈妈房间里送。
　　此时大波浪和爸爸在戏水，妈妈像佣人一样站在旁边，脸上看不到一丝丝涟漪。
　　爸爸一边戏水一边偷偷观察妈妈，许是妈妈的反应让他觉得无趣，便让我把红酒端给他。
　　他和大波浪喝完交杯酒将杯子子放在妈妈手上的托盘，全然当妈妈不存在一样的快活。
　　“来，小崽子，今天爹给你上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