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宮冥披上浴袍,髮梢的水珠順著健碩的胸膛滑入腹肌下方,隱藏起來。
他隨意擦拭著短髮,正緩緩的往這邊的方向而來。
程幼宜僅僅只是看了對方一秒鐘,腦袋便在瞬間炸成一鍋漿糊,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完了,怎麼辦!她一點準備也沒有!
慌亂間,她胡亂扯過一旁的浴袍將自己隨意裹住就想開溜,她很害怕,她想逃,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然而她僅僅只是邁出去幾步,就撞到了迎面而來的宮冥身上,他的步伐逐漸逼近,像一堵厚厚的圍牆把她緊緊困住。
男性特有的味道撲鼻而來,伴隨著熟悉的體溫,程幼宜的小臉唰的一下紅到耳朵根。
她此刻的腦海裡浮現的全是車裡二人限制級的畫面,令她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但是這種情況她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然質問起來,就顯得她很厚顏無恥了。
因此她低著頭,儘量忽略掉對方灼燙的注視。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被凝固,程幼宜感覺周遭的氧氣似乎快要耗盡了。
她屏住呼吸,不安極了。
“起來做什麼?”片刻,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頭頂處響起。
他是在和她說話嗎?程幼宜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眼瞼,聲音怯怯道:“那…那個,小叔,不好意思,今晚麻煩你了,多謝你的款待,我想…我該回去了。”
話落,宮冥凝視了她許久,最終,嘴角扯過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款待?是指…車裡?”
啥!!!
這是能說出口的嗎?
這句話差點讓程幼宜當場噎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瘋狂跳動著,就差蹦出嗓子眼了。
“啊…不,你…你誤會了,只是現在很晚了,再不回去,爺爺該擔心了。”怕宮冥不放心,她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你放心,今晚的事,我會保密的,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我知道是我的原因,所以…我不會計較的,也絕對不會賴在你身上的。”
說完程幼宜低下身子,鬼鬼祟祟的就想開溜,結果卻被宮冥抓住細腕,那大掌抓住她小手的力道足以將她捏碎。
“嘶——”程幼宜驚呼出聲,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大掌,掙扎想要扯下:“小叔,你…弄疼我了。”
她怯生生的看著他,眸底含著霧氣。
宮冥盯著她嬌嫩欲滴的粉唇,喉結滾動,微眯著狹長的黑眸,幽深的瞳孔中閃爍著一股莫名的火焰。
他俯身壓了過來,在即將觸碰到她唇瓣的前一秒,硬生生的停止了動作。
“如果…是我想計較呢?”他說。
聞言,程幼宜睜大了雙眼,呆滯了三秒後才迅速做出反應。
“那個…咱們都…都是成年人了,你應該、也沒,沒吃虧吧?要不然…能不能…算了?”
她強忍著顫抖的嗓音,支支吾吾的企圖為自己辯解。
“算了?怎麼算,在車上…可是你哭著求我給你的?”宮冥是個商人,向來不做虧本買賣,他願意要她,怎麼可能沒有所圖。
他一字一頓的提醒著她,眸中劃過一絲危險的暗芒。
這句話讓程幼宜的臉倏爾爆紅,她羞愧的簡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太丟臉了。
她不敢去看宮冥的眼睛,垂下眸子不安的絞著手:“那…你想怎麼解決。”
程幼宜心知自己在這件事上不佔理,畢竟是人家幫了她,她總不能還反咬一口,那樣就顯得她太不是人了。
而宮冥聽著她委屈巴巴的聲音,覺得有趣極了,這小東西似乎還不太清楚狀況。
思索間,宮冥鬆開鉗制在她細腕上的大掌,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垂眸,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根菸。
“過來。”宮冥抬了抬下顎,將手上的煙拿遠了些,示意她靠近點。
程幼宜猶豫著,始終沒有挪動步伐。
“坐。”他繼續命令。
坐?坐哪兒?沙發不是被他坐了?
宮冥斜睨著她,目光帶著一絲玩味:“都做過了,還怕我吃了你?”
“……”啊?這什麼狼虎之詞?
她表面上不敢吭聲,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
“過來。”他彈了彈菸灰,再度開口,語氣似乎又重了些。
程幼宜心知躲不掉,只好硬著頭皮過去。
誰料,男人下一秒卻猛的摟過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抱坐到腿上,她的背脊瞬間貼上他堅硬的胸膛。
宮冥身上散發出的清冽冷香混雜著菸草氣息竄入她的鼻腔,使得原本就不平穩的心緒更加不安了。
她推拒著,偏偏他卻鉗制得更緊了。
男人吐出一口白色的菸圈,隨意的開始閒聊起來:“多大了,叫什麼。”
“我…程幼宜,十九歲。”她低著頭,小手不安的攪在一起,聲音小得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夠聽見。
這麼小?宮冥蹙眉,那摟在她腰肢上的大掌不由得收緊,早知道這麼小,就先不碰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佈滿印記的脖頸處,喉嚨不由得一陣乾燥,在車上…的確有些失控了,這是他二十九年來,第一次那麼失態過。
可是…那一幕,卻令他忍不住回味,就連這一刻,抱著她,都有些把持不住。
他想不到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敗在這小東西的身上。
見他半天不吭聲,目光卻赤裸裸的盯著自己看,程幼宜嚇得整個人僵硬成木乃伊狀態,心裡忐忑不安的打著鼓。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理虧在先,這會也不敢再做掙扎。
可這局面,萬一一會談判起來,是不是會對她不利。
良久,宮冥伸手彈了彈菸灰,聲音低沉暗啞:“聽說,你想退婚?”
“什麼?”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程幼宜愣住,她眨巴著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
而且,她記得自己並沒有跟宮家人提及過退婚這件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宮冥瞥了她一眼:“我可以幫你?”
程幼宜懵懵懂懂的眨巴著漂亮睫羽:“你從哪裡聽說我想退婚?”
宮冥輕描淡寫的說:“從你。”
他的語氣很平靜,並且透露著一種高傲與矜貴,讓人捉摸不透。
程幼宜張了張嘴,剛想詢問條件,就聽到宮冥說:“以我們今後的關係,你嫁給他,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