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把盖碗茶劈头盖脸扔在了楚光耀头上骂道:“你赔给我凡凡！就是你这个畜生害死了他！”我妈赶忙上去捂住她的嘴:“你说什么呢妈！凡凡去国外过好日子了，是他不要我们了！”没想到外婆狠狠一口咬在她手上:“你们这对蛇蝎母子！凡凡怎么可能对我不闻不问，一定是你们害死了他！不仅如此，你们还抢走了他的未婚妻！”楚光耀面色阴沉:“妈，外婆身体不好，还不赶快把她带下去。”我妈这才慌慌张张把外婆连拉带抱拖进了房间。我看着外婆佝偻的背影，禁不住悲从中来。外婆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从小她就常说我妈，让她不要厚此薄彼，更不要对楚光耀太过溺爱了，否则终有一天会酿成大祸。没想到外婆一语成箴。楚光耀成绩奇差无比，即使我妈花了全部家当把他塞进了一所私立高中。他还是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整天在社会上游手好闲。一次群殴，他将学校附近黑道大哥的弟弟打成了重伤。从此便被大哥记恨上了。可这些，被赶出家门的我一无所知。记得那天我和彦青约了晚饭，我把戒指藏在包里，打算和她求婚。却突然接到了我妈的电话，电话里她对我从未有过的温柔。“小凡啊，过去是妈妈不对，如今你也长大自立了，妈妈觉得这些年欠你很多。妈给你做了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你回来看看妈吧！”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当即就回到了家里。我妈确实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虽然基本都是楚光耀爱吃的。但已经足够我说服自己原谅她那么多年的偏心了。吃完饭，她一脸温柔地递给我一件新衣服:“妈给你买了新的冬衣，外面天冷你快换上吧。”等我换上后，她给了我个地址，告诉我楚光耀在那里上班，让我给他送些吃的过去。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切记儿子，外面天冷衣服可一定要穿好了！”直到那个黑道大哥用刀一刀刀砍在我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诅咒楚光耀不得好死时。我才知道我妈给我买的唯一一件新衣服是楚光耀的同款。她根本不是幡然醒悟了，而是要我去做替死鬼。接亲继续，只是之后两个新人都开始不在状态。彦青开始频频发呆，而楚光耀则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晚上7点，所有灯光落幕，只剩下一束追光打在美得不可方物的彦青身上。我站在楚光耀身边，看着彦青身披婚纱款款走来的样子，想象着这是我们的婚礼。没想到变故却在这时发生。门口一阵骚乱，紧接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楚光耀和赵红霞在哪里？”舞台上原本志得意满的楚光耀表情瞬间慌乱起来。我妈更是软成了一滩烂泥，滑倒在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