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结婚二十年，老公对我呵护倍加。老公每年都会给我买同一条裙子。给从不痛经的我煮红糖水。同一款发型留二十年，他也看不腻。我们二十年的婚姻犹如瓷器一般精致完美。直到我看到他搀扶着一个痛经的女人，露出满目担忧。她穿着和我同样的裙子，留着同样的发型。我才知道，二十年的瓷婚，更易碎。我提着庆祝结婚二十年的蛋糕，抬眼看到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冯刚正搀扶着一个屈身拱腰的女人，举止亲密，满目担忧。我顿觉他们关系不简单，因为冯刚是一个在男女关系方面很注意的人。女人抬起头，我看到她的发型体态几乎和我一模一样。我的大脑瞬间空白，间隙中，冯刚和女人已经上了车。我回到家，翻找着抽屉，终于找到一本冯刚年轻时的相册。目光落到站在他身旁的女人脸上，即便过去数年，可我依稀可以辨别出那女人就是今天的女人。更重要的是，照片里她身上的那件连衣裙，我有十条一模一样的。冯刚的电话恰巧打来，他告诉我今晚开会，晚点回来。从未忘过的纪念日，他忘了。冯刚晚上回来的时候，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问我怎么买了蛋糕。直到他看到糕上“二十”的字样，猛然想起。“我们结婚二十年了？”冯刚说这话的时候低垂眼眸，再抬起来时无声的叹了一声气。我不明白这声叹气意味着什么，只是听出了他的压抑。“这么大岁数了还过什么纪念日。”“从前你每年都要过，我还以为你习惯了。”我冷声说着。最初决定过纪念日的人就是冯刚，还每年都要求我买蛋糕。冯刚朝着浴室走去，散漫开口，“什么习惯都是能改的。”“是啊。”我冷笑着答道，语气里的情绪，他丝毫没有察觉。冯刚洗完澡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喊我拿浴巾，语气急躁，“浴巾呢？”“阳台上呢。”“你不都放在柜子里？我都习惯从这里拿了。”“什么习惯都是能改的。”我淡漠地开口。说完便出了门，听到冯刚在身后嘀咕，“今天犯什么病了？”我站在广场舞队伍后面，看着他们各个神采奕奕，自己却垂头丧气。脑海中反复出现的都是冯刚和那女人的身影。一边想着他们的过度行为，一边又觉得是不是我想多了，他们或许只是普通关系，一切都是巧合。毕竟二十年的夫妻，我还是决定回家和冯刚好好谈谈。到家时，冯刚已经睡下。餐桌上的方便面只是用开水冲泡的，半生不熟。冯刚喜欢吃辣，可他的胃口又不好。冯刚不会做饭，可他却能在我生理期的时候，每次都煮上一碗红糖水。二十年如一日。他工作繁忙，却愿意抽出空陪我逛街，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