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是我讓李瓚寄回來的驚喜，恭喜你當爸爸了！”
　　“是嗎？”
　　我的平靜直視，讓姚琳難得有絲心虛：
　　“牛奶不想喝就倒了，我去樓下跟你買份早餐。”
　　相愛五年，她立志要當女強人，工作比吃飯還重要，這是她第一次願意在飲食起居上關心我。
　　而李瓚卻在享受了她無數次精心買的早餐後，成功讓她把服務升級為親自下廚。
　　回想著姚琳手上燙出的水泡，酸脹的雙眼差點忍不住淚意。
　　半小時後，我在樓下吃完早餐，姚琳才有空給我發語音：
　　“公司有員工受傷我得過去看看，你自己下樓吃吧，等下班我們一起去吃大餐。”
　　我沒回信息，打了車去醫院拿藥。
　　卻聽到眾人議論紛紛：
　　“剛那個不是安華的姚總嗎？她推著男友一路奔跑的樣子，滿臉都是愛啊！”
　　“你確定那是她男朋友？怕不是養的小奶狗吧？我可是聽說她男朋友和她同齡呢！”
　　“指不定是膩了換人了唄！不然怎麼可能崴個腳就緊張成這樣？”
　　指甲不知不覺陷進掌心，我卻感知不到疼。
　　那些八卦，還在繼續。
　　我默默拿了藥，轉身時卻差點被人撞倒。
　　我還未說話，熟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走路不會看著點？”
　　姚琳沾染的煙味混著香水味，讓我反胃。
　　我拉低鴨舌帽，她沒認出我。
　　“跟你說話呢，撞了我男朋友，你連道歉都不會說嗎？”
　　曾經，我被電動車不小心蹭倒在地，摔破了皮她都只是無所謂的將我扶起來。
　　如今，卻因為李瓚自己用輪椅撞了我，她便要為他討個公道。
　　我摘下帽子，淡淡告訴她：
　　“姚總，是你男朋友差點撞倒我！”
　　四目相對，她臉上的不耐和怒火瞬間凝固。
　　她緊張得咬了下紅唇：
　　“陸淵，你怎麼在這？我剛是說男性朋友……”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怎麼不跟我說？”
　　跟她說有何用？
　　切膽手術，她幫我簽了字就不見蹤影了。
　　我一個人住院，一個人打針，一個人吃外賣。
　　只因她說她很忙。
　　加上她對醫院天然排斥，我便一個人搞定所有事。
　　可忙碌的她，有空給李瓚做早餐，有空帶李瓚來醫院買跌打膏藥。
　　這一刻，她所謂的對醫院有陰影，赫然只是我不重要的最佳證明。
　　我扯動嘴角，錯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不敢勞你大駕，好好陪你男朋友看病吧。”
　　剛剛議論的人，吃到了最新鮮的瓜，眼神在李瓚身上探究。
　　他故意站起來想跟我道歉，卻一下站不穩直往姚琳身上倒：
　　“姚總，您別管我了，我崴腳崴多了，不是什麼大事。”
　　姚琳緊緊抱著李瓚的腰，小心翼翼將他弄輪椅上坐著了：
　　“陸淵，醫生說李瓚這是習慣性崴腳，必須重視，他是替我送文件路上受的工傷，我若不管他，真要留下後遺症，底下員工怎麼看我這個老闆？”
　　她一句話瞬間為李瓚撐住了場面。
　　那些竊竊私語裡，我立馬成了小肚雞腸的人。
　　我無視所有非議，徑直離開了。
　　回到家，我將家裡所有和我有關的東西，全都清理出來。
　　衣櫃裡好幾套西裝和領帶，都和李瓚同款。
　　這是五年來，姚琳送我的為數不多的東西。
　　最初收到時，我感動到哭。
　　卻不知，這只是她和李瓚曖昧不清後，對我廉價的補償。
　　丟掉清理出來的東西，我拎著行李箱前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