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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屋里的烛火还亮堂堂地燃着,床榻间只放下了纱帐,视线朦胧明亮,苏珞浅一副闭着眼任人宰割的紧张模样。

终是忍不住开口,“…熄、熄灯…”

男人的气息微热,声线低哑,“不熄。”

“……”

苏珞浅今日穿的小衣是桃粉色的,此时紧紧裹住那娇滴滴的雪脯,因为紧张,微微颤着。

陆璟肆抬手解了她的系带,入眼皆是一片莹白酥软,眸色暗得吓人。

他力道没轻没重,埋首而下时,热息喷洒过来,苏珞浅心跳得飞快,只觉今夜的行事似乎与新婚那夜不同。

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却被他一只大手按住,“躲什么。”

苏珞浅咬着唇没敢应,也没敢溢出半点声响。

陆璟肆见她这副模样,似是觉得有趣。

成婚前他就调查过她和苏家,知晓她性子和那些裕京城里的名媛贵女不同。

婚后,她似乎也并无意掩藏自己的性格喜好。

他看着她,有时守礼娴淑,有时对他冷眼相待,有时却又张牙舞爪…

各种姿态,独独没有此时这样的。

媚得像是即将绽放的娇花,却又有些无措的可怜,让人想要凶狠地占为己有。

陆璟肆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那些让人前赴后继,求生又求死的情爱姻缘,于他而言并非必须品。

因此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主动请旨赐婚。

他娶她,只是因为想要笼络苏家的财力,别无他想。

但既成了婚,夫妻间该做的事,那便一样也不能少。

榻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暗香,陆璟肆埋首于她颈间,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用了什么香?”

苏珞浅闭着眼,声线抖得不像话,“没…没用香…”

她刚沐浴完一出来就看到他,什么香膏都还来不及用。

他身上的热度太甚,苏珞浅鸦羽似的眼睫不知是染了薄汗还是沾了泪滴,湿漉漉的。

感受到陆璟肆的大手一路往下,带着专横的力道一把掐住她的腰,长指按在她侧腰,来回摩挲。

“嗯啊…”

这一处极为敏感,苏珞浅终是忍不住溢出声吟,泛着红的杏眸也下意识睁开。

周遭光亮入眼,她猛地记起什么,慌乱地推他的手,“不行,不行…”

听到她的话,陆璟肆脸色骤然沉了下来,那双已经染了慾的黑眸里浮上薄怒。

“由不得你行不行。”

说罢,大手便要不管不顾地继续往下。

苏珞浅这回是真的被吓到,眼底原本被磋磨的水汽转变成慌乱,扭着身子躲他,“不行,真的不行。”

“我…小日子还在…”

所以刚才在水亭里,她连青梅酒都没敢喝。

话音一落,榻间倏然安静下来。

只有男人沉重却无可奈何的口耑息声。

苏珞浅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定然好不到哪里去,梗着脖子躺在他身/下。

小心翼翼地捡起掉落在被褥间的桃粉色小衣,给自己遮掩上。

哪知刚有动作,便被一只大手猛地扯掉。

他覆首而来,泄愤一般在那莹润饱满上狠咬一口,随即挥开纱帐,翻身下床。

苏珞浅被他这一咬的疼呼还没出声,就看到他冷着一张脸扯下外衣披上,摔门而出。

她有些发懵。

床榻间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混着她的。

灼热地交缠在一起。

“王妃,您没事吧?”

泽兰的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担忧的脚步声。

王爷进来时关了门,屋里一直未熄灯,候在外边的丫鬟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只刚才看到王爷铁青着脸色出去。

泽兰心下一紧,立刻飞奔进来,绕过屏风来到里间,一眼便看到苏珞浅正坐在床榻上背对着自己,挺着雪脯系腰后的小衣带子。

隔着一层纱帐看得不太清晰,但泽兰自小和苏珞浅一起长大,伺候她许久,苏珞浅的身姿有多好她再清楚不过。

当下有些反应过来,问道,“王妃,需要再备水吗?”

苏珞浅系好系带,轻轻掀开纱帐一角,朝她眨了眨眼,“重新拿件里衣过来。”

那件纱衣被弄破,已经不能穿了。

泽兰连忙从一旁的架子拿了衣服过来,到榻边给她穿上。

纱帐撩开,苏珞浅仅着小衣跪坐着。

她皮肤白嫩,一点点力道都能在上边留下痕迹。

此时露出的圆润莹瓷的肩头和小巧锁骨处,皆是斑斑红痕。

如画的眉眼染了粉,似还泛着尚未褪尽的媚意。

饶是泽兰从小服侍在她身旁,见到她这副模样,仍是面上一热,心底却又有些不忍,呐呐道,“王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两人刚才于榻间纠缠的那些旖旎,随着纱帐的撩开和泽兰的出声,正缓缓散去。

陆璟肆没收着力气,此时她心口处仍旧有些刺疼。

苏珞浅心想,或许那日阿娘给她的那些小册子,还真能派上用场。

不过她现在有癸水护身,暂时可以先不看。

“陆璟肆还在主院吗?”

泽兰摇摇头,“奴婢刚才没注意,不过想来应该是在的。”

苏珞浅决定先不管他。

刚才他离去的那个样子,恨不得一口咬断她的脖子,今夜应是不会再来正屋。

他不来,她便能睡个好觉。

穿好中衣后,泽兰给她倒了杯水,伺候她喝完重新躺下,这才熄了屋内大部分的灯火。

**

月上中天。

水亭之中,随意披着外袍的陆璟肆仍旧一动不动坐着。

初夏的这个时间,夜风透着些许清凉,驱散了他体内残留的那些燥热。

他抬手拧了拧眉心。

身体里的热是散了,但心底那股子行事一半被人打搅,偏生他无可奈何的气却仍旧积着。

面色依旧沉沉。

湖面平静无波,四周阒静。

蜿蜒曲廊的另一头,福临掌着灯,一边仔细注意着水亭里陆璟肆的动静,一边还得忍受身旁刘嬷嬷的喋喋不休。

“你说说有哪个为人妇的,半夜将夫婿从房中赶出来?”

“她无才又无德,不守礼规,现下连作为妻子的贴心熨切都做不到。”

“市井商贾出来的果然就是没教养没规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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