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县海岸边。
十几个人成群结队,似乎在海滩上搜索着什么。
带头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此人名为石宇。石宇是马平飞的心腹,同时也是马平飞同期在天刀学堂的同学。
当初在天刀学堂,石宇总是跟随在马平飞身后,石宇所在的家族,是南渔县一个镇上的家族,也从事着捕鱼业。算是马家的下属势力,所以他学业完成后,也跟随马平飞回了南渔县。石宇这个人刀法还算不错,为人也很聪明,而且十分听从吩咐,唯命是从,自然也就成了马平飞的得力助手。
昨夜石宇留守在马家的渔场看守,而马平飞则去海滩巡查,搜索盗贼的踪迹。可是马平飞出去一个晚上,至今未归,这让石宇不免有些担忧。
一大早,石宇便带着十几个家丁出来找寻马平飞。
这时候,一个家丁指着不远处道:“宇哥,你看!”
石宇顺着家丁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是昨夜姜离他们待过的巨石阵。
石宇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巨石阵还残留着木炭灰,以及一条没有吃的烤鱼。
石宇一看就认出了这条鱼,道:“这是银刀鱼。”
家丁不由一惊,道:“银刀鱼?难道是我们渔场的银刀鱼?难道昨夜那些贼人在这里落脚?”
石宇环视了周围,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石宇思忖了会,道:“你们搜索周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给我仔仔细细地检查!”
“是!”说完,众家丁纷纷应诺。
石宇背负着双手,看着这燃烧殆尽的火灰,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沙子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石宇捡了起来,发现竟然是一块牌子,而且石宇认得这块牌子,是万鱼坊的贵宾牌。万鱼坊会给大客户一块这样的贵宾牌,拥有贵宾牌的人可以享用万鱼坊的贵宾室,以至于不用排队等待。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万鱼坊的贵宾牌?
石宇知道这一块不是马平飞的,那么这个是贼人的吗?
没过多久。
“不好了,宇哥,快来!”不远处传来了家丁的声音。
石宇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在海边。
石宇走了过去,众家丁也围了过去。
让他们吃惊的事,他们发现的是马平飞和三个家丁的尸体。
石宇瞪大了瞳孔,脸上没有太多的惊恐,似乎已经有了预感。
家丁道:“宇哥,少主被人杀了……”
石宇深思了起来,道:“究竟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家丁道:“是不是贼人?”
石宇吩咐着众家丁道:“你先快去通知族长,你们几个把少主和他们的尸体抬回去。”
于是,石宇带着人火速回到了马府。
马家的府邸就在海边不远处,为了能够更好的管理渔场,马家并没有在县城里修建府邸。
马家的族长马天宁听说了马平飞被杀一事,连忙冲到了门口,见到了马平飞的尸体,不由得失身痛哭了起来,抓狂道:“究竟是谁!是谁杀了平飞!”
石宇自责道:“族长,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飞哥。”
马天宁看着石宇,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宇道:“是这样的,这些日子我们不是收获了几条金刀鱼嘛,卖了十条,我们还留下了一条,结果昨天那条金刀鱼竟然被人偷走了。而贼人还狂妄地留下字条,说晚上还要来渔场偷走渔场的银刀鱼。飞哥见贼人竟然如此张狂,发誓要活捉这些贼人。于是,我们在渔场设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贼人到来。等了很久贼人都迟迟不见身影。于是,飞哥带着几个家丁到海边去巡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马天宁狠狠地锤着地板,怒道:“这些该死的贼人,那岂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石宇只能如实回答,他确实没有任何的线索。
不过,这个时候,马家的管家说道:“金刀鱼?又是金刀鱼。”
马天宁看向了马管家,道:“金刀鱼怎么了?”
马管家道:“今早上我听城里的人说,昨夜万家的那个儿子万途青死在了万鱼坊里。”
“万家那小子死了?这是怎么回事?”马天宁惊讶道。
马管家道:“听说也是为了争执一条金刀鱼,这万家小子和客人发生了冲突,结果就被杀了。”
马天宁吃惊道:“还有这样的事情?竟然有人敢杀万家的人,还是在万家的万鱼坊。呵,看来这万家和我们也是同病相怜哦,这样我倒是心里平衡了些许。”
马天宁和万家族长万鸣波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万途青是万鸣波的独子,万途青的死对万鸣波而言,必然有些沉重的打击。而马天宁不一样,马平飞虽是他的长子,但他还有一个次子,所以他不用担心没有继承人。不过毕竟马平飞是他的长子,也是他最器重的人,被杀了,心里还是悲痛万分。
石宇道:“知道是什么人杀了万途青吗?”
马管家道:“听说是一对年轻的男女,而且这对男女还是飞鸿山庄的弟子。”
马天宁幸灾乐祸道:“飞鸿山庄?那岂不是万家连仇都报不了了。”
石宇思忖了会,道:“也就是说昨夜,万途青和飞哥相继被杀?”
马天宁不由得深思一会,道:“你是说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石宇道:“南渔县三大家族,两个未来的族长继承人,相继被杀,我觉得这里面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马天宁道:你觉得会有什么联系?”
石宇道:“想到飞鸿山庄不由得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马天宁道。
“林子方。”石宇想了想道,“我记得林子方曾经也是在飞鸿山庄学习。”
马天宁不由震惊,道:“你是怀疑这件事和林家有关系?”
石宇道:“没有证据,不敢妄下结论。”
马天宁道:“你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啊。”马天宁眉头紧锁,手紧握成拳,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愤怒。
石宇走到马平飞的尸体边,仔细检查了一番伤口。马平飞的致命伤只有一处,那就是胸口心脏的位置。
石宇道:“对方是高手,一刀毙命,没有多余的伤口,而且出刀精准,能够一刀将飞哥杀死的人整个南渔县都找不出一个。”
马天宁道:“就是说这个人真的很有可能是飞鸿山庄的人,也只有飞鸿山庄才有这样的高手。”
石宇无可否认。
石宇好像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块牌子,道:“对了,这是我在海滩边上发现的。”
马天宁看着贵宾牌,道:“万鱼坊?和万家有关?”
石宇道:“我想应该不是。”
马天宁道:“那你觉得万家和这件事没有关?”
石宇道:“飞哥没有这种牌子,那么这块牌子出现在海滩边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不小心掉了,另一种就是凶手故意把这块牌子留在现场。”
马天宁道:“你是觉得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石宇道:“原本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首先昨夜万途青被杀,万家肯定是想要报仇,但是他们知道凶手是飞鸿山庄的人。即便要报仇也是找和飞鸿山庄有联系的林家,而不是飞哥。况且杀害万途青的凶手是因为金刀鱼和万途青起了冲突,万途青也是死在万鱼坊,也就是这凶手当时也是在万鱼坊。于是我猜测,这杀害万途青和杀害飞哥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我想可能是这样,凶手杀害万途青之后,想要回飞鸿山庄,万家的人一路追杀,于是逃到了海边,结果被飞哥发现,飞哥误以为是贼人,双方便发生了打斗,结果飞哥被他们杀害。”
马天宁听着石宇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你说的合情合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找飞鸿山庄报仇吧,可是这仇也不能不报啊。”
石宇道:“或许我们可以和万家联手。”
马天宁道:“和万家联手?为什么?”
石宇道:“这是对抗林家的机会,林家一直以来在南渔县有些独霸的势头,现如今我们有一个契机,和万家联手对抗林家。”
马天宁似乎并没有理解石宇的意思,道:“要是这件事和我林家没有关系呢?”
石宇道:“那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和林家没有关系,我们便把这件事和林家扯上关系。毕竟林子方是飞鸿山庄的人,在别人眼中,或多或少都有着撇不干净的联系。”
马天宁这才明白石宇的意思,道:“你是说趁此机会,打压林家。”
石宇道:“是,现在是天赐良机,正好有正当的理由。我想万家同样也想对抗林家,至于怎么做就看族长的意思了。”
马天宁沉思了起来,道:“你觉得我们胜算大吗?”
石宇道:“以我们两家的势力,足够抗衡林家。”
马天宁犹豫了一会,此刻的他已然悲愤交加,冷静不下来去思考,道:“我将这件事交给你,我一直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你是我信得过的人,你去和万家交涉,看看他们的意思。”
石宇作揖道:“是,请族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