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结婚前一天，帽子叔叔通知我去警局领人。
到了警局才知道，女友当夜店公主跟人起了冲突，被带到派出所。
只因女友想要赚快钱帮她白月光还债。
从警局出来，我取消了婚礼。
女友知道后，她歇斯底里：
“不就是多被几个男人摸一下吗？你有必要取消婚礼吗？”
“你不是最爱我吗？”
我轻笑：“爱能值几个钱？”
1.
“梁牧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
王曼欣眉头紧蹙，眼底里闪过一丝厌恶。
“爱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我冲她挑眉，不答反问：
“谢文庭欠的钱还完了吗？”
她撇撇嘴，声音烦躁。
“这不是第十天就跟那个贱女人打起来了吗，没赚到多少钱？”
王曼欣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微微亮起，
“阿泽，你不是不喜欢我去做夜店公主吗？你把文庭欠的钱还了，我就不用去了呀？”
“我也不想天天熬夜，都不漂亮了。”
听到她这厚颜无耻的话，我笑了出来。
今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帽子叔叔的电话说让我去警察局领人，让我去派出所一趟。
我满头雾水地来到派出所。
帽子叔叔给了一份口供资料。
上面是王曼欣因在夜店卖酒时，跟另一个夜店公主打起来了。
她用酒瓶子砸得对方头破血流。
那个女人要求赔偿医药费跟精神损失费五万块。
我付了钱把女友赎出来后，冷着脸问她原因。
王曼欣风轻云淡地说：
“文庭欠了别人五十万，我要帮他还钱。”
“那你怎么不让谢文庭来给钱？”
她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五万块这么多，怎么可以让文庭出。”
“而且这还不是因为怕你吃醋，我才去做公主的。”
我对婚礼的期待，对王曼欣的爱，被这盆凉水浇灭了。
谢文庭是王曼欣的竹马。
一个特殊的存在。
最近她多次以各种理由向我拿钱。
我觉得很奇怪，但没怎么多想。
只是以为她想买什么，一点都没想到是这种理由。
我直接取消了第二天的婚礼。
王曼欣见我许久没有说话，便想来拉我的手。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见状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厉声质问我：
“梁牧泽，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平静地看向她，语气毫无起伏。
“王曼欣，我们分手吧。”
王曼欣眼睛陡然睁大，不可置信地问：
“你就为了这点事情跟我分手？”
我轻轻颔首，坚定地说：
“对！我们分手吧。”
2.
王曼欣最终摔门离开。
晚上，我在收拾东西时，看到了谢文庭更新了朋友圈。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难道这不是爱吗？”
配图是王曼欣穿着他的衬衣，一脸笑意地对着镜头比耶。
我默默地在下面点个赞，并评论：
“祝百年好合。”
没一会，王曼欣就在朋友圈下面回复我：
“你就会这样吸引我的注意吗？我跟文庭都没吃饭，要是想我原谅你，现在送锦园的大闸蟹跟佛跳墙过来。”
锦园的大闸蟹跟佛跳墙加起来要接近六位数。
我没回，继续手上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王曼欣的电话来了。
接听后，她劈头盖脸地呵斥道：
“梁牧泽，你是死在半路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你十分钟之内没到，我们就真的分手。”
我还没说话，她就已经挂断电话。
之前有一次，王曼欣在暴雪天说想吃冰糖葫芦。
我跟她商量说现在雪这么大，明天再吃吧。
她板着脸，冷哼道：
“你不去给我买，就是不爱我，我们就分手。”
我最终冒着大雪开车出去买冰糖葫芦。
在回来的路上，车子打滑撞到栏杆上，
而我撞裂了两条肋骨。
去医院前，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想让她来医院一下。
她却淡淡地啧了一声，不悦地说：
“那我岂不是没有冰糖葫芦吃，梁牧泽，你真是干啥啥不行。”
我住了两天院，她都没有出现。
甚至搬到谢文庭家住。
可谢文庭划破点手指，她都要带着他去医院。
之前是我一直自欺欺人，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发现我的好。
最终换来的却是婚礼前的致命一击。
这天晚上，王曼欣打了三个电话给我。
我没接。
睡前她发了条朋友圈，
“爱情哪有友情香，男朋友靠不住，幸好还有我的文庭。”
配图是一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我自嘲地笑了出来。
无论我将多好的东西捧到王曼欣面前，
无论我对她多好，
在她心里，我都比不上谢文庭的一只手指。
既然如此，我何必再热脸贴冷屁股呢。
可我却低估了王曼欣的无耻程度了。
3.
隔日中午，王曼欣回来了。
谢文庭跟在身后。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王曼欣像个皇帝般坐在沙发上，还不忘把谢文庭拉下来坐在身边。
见我面带疑惑，王曼欣大发慈悲似的开口：
“文庭的债主追上门了，他来住一段时间。”
“你把客卧收拾一下。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去煮几个菜，文庭想吃回锅肉。”
说完，她便径直去了客卧。
谢文庭跟在她身后，
经过我身边时，他似笑非笑地说：
“兄弟，谢啦。”
要是以前，这些天发生的任意一件事，都会让我无比愤怒。
会跟王曼欣吵一架又一架，然后在去卑微求和。
可现在我内心毫无波澜。
看他们就好像在看两只跳梁小丑。
王曼欣铺完床后见我还坐在客厅玩手机，她一脸不满地开口：
“梁牧泽，不是让你做饭吗？你是聋了吗？”
“你不会又因为文庭跟我闹吧？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我还没说话，谢文庭便轻轻叹了口气，低落地说；
“欣欣，不要因为我跟阿泽吵架，如果我在这让他不开心，我回去便是了，不就是追债的人吗，也没什么可怕的。”
王曼欣闻言满脸心疼地握着他的手，温柔地哄道：
“你别在意他，要是你回去了，那些人伤到你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侧头看向我时，眼底满是不满跟厌恶，
“梁牧泽，你怎么这么恶毒的？如果不是文庭昨天一直帮你说好话，我早就跟你分手了！你就这样对你恩人的吗？”
我轻笑一声，慢斯条理地开口：
“我跟你说分手是认真的。如果你们再在我面前罗里吧嗦的，再恶毒我都做得出。”
王曼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大概不相信以前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化了的我会这样对她说话。
我以前是很爱王曼欣，
可往往从爱到不爱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谢文庭让王曼欣去煮个面，他跟我好好谈一下。
王曼欣瞪了我一眼后，便走进了厨房。
我内心在替自己说不值。
去年冬天，我高烧不退，想让她给我做个白粥。
她却眉头紧皱，不满地说：
“你把我当保姆了吗？想吃不会点外卖吗？不想吃外卖就让你妈来煮。”
可现在，谢文庭一句话她就听话地去煮面了。
谢文庭看了一眼厨房，确定王曼欣听不见他说话后，
笑嘻嘻地对我说：
“七十万，你给我七十万，我就马上离开王曼欣。”
我被气笑了，“你觉得我现在会出这七十万吗？”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语气无比得意。
“你这么爱她，别说七十万，就算是一百万你都会愿意。”
我笑了笑，冷声说：
“不好意思，七十块都不给你。”
谢文庭还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好心劝我说：
“兄弟，七十万买个真爱，不亏啊。”
我心里替王曼欣可惜，
就这么一个人渣，她竟然还当成宝。
不过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心里的火蹭得就上来了。
然后出其不意般的一拳打在他这副得意的嘴脸上。
王曼欣听到谢文庭的吃痛声，小跑着冲厨房出来。
她心疼地捧着谢文庭的脸吹了吹，
看向我的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
“梁牧泽，你是不是有病啊！突然动手打人。”
我冷冷一笑，毫无情绪地说：
“如果他还待在这，我说不定又会突然发病了。”
王曼欣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可谓精彩纷呈。
大概是我这两天的态度，让她有点捉摸不透。
我没管他们，往卧室走去，关门前抛下一句：
“我睡醒之后，不想看见你们还在我家。”
4.
我这一觉睡到了晚上。
趿拉着拖鞋出来时，谢文庭已经不在了。
而王曼欣坐在客厅愤愤地看着我。
她没跟谢文庭离开，是我很意外的事。
我开了瓶啤酒，喝了两口后问：
“你怎么还在这？”
王曼欣微微一愣，然后答非所问地说：
“什么时候办婚礼？”
听到她这句话，我疑惑地看着她：
“都分手了还举办什么婚礼？”
王曼欣拧着双眉，不满地说：
“现在不是你无理取闹的时候，你之前不是催我办婚礼结婚吗？那到底什么时候办？”
我若有所思，开口问：
“你急着办婚礼做什么？”
她暗叹了口气，担忧地说：
“文庭的债主一直让他还钱，我跟你办婚礼，你家那边的亲戚这么有钱，到时候礼金肯定够还那笔钱。”
“这样你又完成了想跟我办婚礼的心愿，文庭也还了钱，就一举两得了。”
“明天就办婚礼吧，多拖一天，文庭就多一天危险。”
我从两年前就开始追问她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办婚礼。
王曼欣一直都说急什么，文庭都还没有女朋友，我怎么可以跟你结婚。
可在一个月前，她突然主动跟我说可以先办婚礼。
我以为她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要跟我结婚。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我被她这番发言给气笑了。
“王曼欣，你的打的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用结婚礼金去给谢文庭还债，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
王曼欣高高在上地看着我，鄙夷地开口：
“我答应跟你举办婚礼就已经是给你最大的恩赐了，你还想把礼金收走吗？”
“那你家那边的礼金呢？”我多嘴地问了句。
王曼欣冲我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地说：
“我家的礼金肯定是给我爸妈啊，他们这么辛苦将我养大。”
“对了，还有三十万彩礼，打到我的卡上。”
我讽刺地笑了笑，一字一字地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事。
王曼欣疑惑地看了我几秒，然后突然恍然大悟。
“梁牧泽，你不会还在介意我做公主的那件事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文庭不也知道了吗？人家还不是一样跟我一起玩，你能不能向他学习一下。”
我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跟她多说一句话，
直截了当地让她死了这条心。
但她第二天却给了我很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