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外婆都死了。”
　　
　　“你看外婆在笑，她没死。”我指着外婆的遗像轻声说，生怕吓到那个老太太。
　　
　　我妈迅速看去黑白照，似乎要确认什么，但刚才还在微笑的外婆立马恢复了往常。
　　
　　我妈一脚踢到我身上：“放屁，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外婆亲生的女儿，你最好不要像她，否则这打死你。”
　　
　　妈妈的确不是外婆的亲生女儿。
　　
　　她是外婆养大的。
　　
　　外婆靠种地，把她辛苦拉扯长大，为此外婆的身体也遭受巨大的磨难。
　　
　　外婆每逢变天都会腿疼脚疼，浑身酸疼，有严重的风湿。
　　
　　就是为了养我妈上学而经常干活下水田。
　　
　　后来我妈出去了，便嫌弃外婆只是卑贱的种田人，对她不屑一顾。
　　
　　哪怕生了我，我妈不想带孩子，把我丢给外婆，让外婆继续为我操劳十几年。
　　
　　后来，我爸妈失去生育能力，便上门要我，要抚养我。
　　
　　外婆不愿意放开我，爸妈便说带着我去城市上高中考大学。
　　
　　外婆巴不得我有好前途，便使劲说服我跟爸妈去大城市，听爸妈的话。
　　
　　可爸妈只觉得我有潜力给他们带去好生活，我能考上好大学，给他们两口子增加光彩。
　　
　　他们根本不爱我，我只是他们未来的养老工具，是她们半路上窃取的果子。
　　
　　我对爸妈毫无感情，加上我偷走了五万块钱，所以爸妈对我恨之入骨，追来村子对我动辄打骂。
　　
　　她们想我受不了的时候，会把钱还回去给他们，比如此时。
　　
　　我妈狠狠一脚把我踢瘫在地，我疼的半晌直不起腰！
　　
　　外婆眉头又深深皱成一团，她心疼死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对我妈阴仄仄笑着说：“可是我最像外婆，根本不像你。”
　　
　　我妈疯了似的，又想找东西打我。
　　
　　我爸急忙拉住她胳膊，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
　　
　　随后，我妈对我态度大改变，赶紧把我扶起来，拍拍我身上的灰尘。
　　
　　晚上，我妈破天荒一般，竟然亲手为我包饺子。
　　
　　“你外婆说你喜欢吃韭菜饺子，今天我给你包，吃完后我们一笔勾销，从前的恩怨都没了，好不好？”
　　
　　无事献殷勤，必然有自己的目的。
　　
　　只见他们二人直勾勾瞅着我，眼神写满对我图谋不轨。
　　
　　我心中有数点点头，吃完饺子后我默默的走到外婆黑白照片面前：“外婆，你会保护我，对吧？”
　　
　　案前的香卷了三次圈圈，我心中有数，外婆虽然死了，但她却在周围护着我。
　　
　　晚上爸妈没睡觉，而是在商议我的事。
　　
　　我妈激动扒拉我爸：“那个二牛当真给我们二十万？”
　　
　　“我刚才出去遇到二牛了，二牛死了老婆孩子，这会想娶媳妇不容易，他愿意给二十万，这十万是定金，只要和冉冉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剩下的十万就到手了。”
　　
　　我爸眉飞色舞。
　　
　　二人狼狈为奸。
　　
　　但屋子的温度骤然冷凝下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进来。
　　
　　我虽然看不清，可脑子十分清晰，不出所料的话，外婆就在这周围。
　　
　　不一会，安静的屋子进来了一个浑身酒味的男人。
　　
　　他跌跌撞撞跑到我跟前，贪婪对我说：“冉冉，我是你二牛哥啊，我喜欢你好久了，可你从来不喜欢我，现在你爸妈把你卖给我了，哈哈哈，让二牛哥哥宠你一下，最好给我怀个孩子。”
　　
　　二牛今年四十岁，半年前打死了自己的老婆，虐死自己的孩子，他还嗜酒如命。
　　
　　凭借坑蒙拐骗技术赚了一些钱。
　　
　　外婆在世时，就十分厌恶二牛，让我和二牛保持距离。
　　
　　可今儿爸妈把我推向二牛。
　　
　　外婆那么心疼我，二牛这是找死啊。
　　
　　不一会，二牛的手放在我的身上，只是还未开始游走，便发出一声悲怆无比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