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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秦漱這廂,還未行至前庭,便見到了往這邊走的南矜。

南矜臉色不大好看,低聲在秦漱耳邊道:“公主,王家這場宴,其目的怕是在您。”

秦漱方才便已經知道了,她頷首,並不以為意。

南矜見她這個反應便道:“公主知道?”

秦漱接過南矜遞過來的袖爐,想起那日大雪裡也給她遞袖爐的人,有一瞬間晃神兒:“唔,方才我見過王懷瑾了。”

她又道:“這人挺有意思,王家這樣的書香門戶,出了他這麼個異類,定然沒少頭疼。”

南矜心知,秦漱口中的王懷瑾,想必就是王家欲推給她的人了。

南矜跟在她後面,講起了方才的事:“公主您才一離開,王家主母便親自尋了來,將奴婢請去了一處雅閣,請奴婢代為轉交一幅畫。”

“王懷瑾的畫。”秦漱說的肯定,王懷瑾不肯配合王家尚主,王家找不到人,只得出此下策。

“是。”所以南矜才有些生氣,男子親筆的畫作,送給一位姑娘,深究一些,便是失禮。

“收著吧,一幅畫而已。”王懷瑾才名遠播,咸安城裡為此傾心於他的姑娘不在少數,王家大概是將秦漱與她們歸為一類。

“是。”南矜垂首應道。

秦漱走在前頭不再言語,南矜瞧著她不像生氣的樣子,又想起方才秦漱說過已然見過那位王家公子,她暗忖著,難道公主是瞧上人家了?

秦漱不知南矜想歪了,她方才只是就事論事地評論了一句王懷瑾,她此刻卻是在思量著崔家和皇弟這樁事。

相比於王家的迂迴,崔家的手段就實在遭人厭惡了。

這日,南矜遞上來一張帖子。

秦漱看了一眼便放下了,下帖子的人是王家主母,邀她去鳳軒齋品茶。

王家的心思擺在明面上,大大方方地送來請帖,未曾沒有對其他望族敲山震虎之意。

叫蠢蠢欲動的那些世家歇了心思。

所以,侍墨沒費什麼力氣,便得來了這個消息。

他將景元公主去赴約的事說給宋郇聽的時候,宋郇正在練字。

他聽了侍墨的話,手中的動作頓住,片刻後又繼續起來。

侍墨見他家公子面上沉靜,唯有一雙眼冷得駭人。

他悄悄抻了脖子往書案上撇,見宋郇下筆字走龍蛇,力透紙背,有雷霆江海之勢,同先前的和煦迥然不同。

侍墨縮了縮脖子,眼觀鼻,鼻觀心,在一旁站得溜直。

半晌,宋郇將筆擱置在筆山上,他垂著眼,端詳自己的字,嘴裡卻問道:“你覺著王家那廝何如?”

‘王家那廝?’侍墨不防他冷不丁地問了這麼句話,心中一激靈,他用腳指頭想,也曉得現下說不得王家公子半句好話。

侍墨將一張真誠的臉懟在宋郇面前,一本正經地開口:“與公子相比,所差甚遠。”

宋郇聞言,將剛寫好的字攢成一團,扔進炭盆裡,火星子一點點吞滅紙團,他從鼻子裡冷哼出一聲:“她眼光委實不怎麼好。”

這個‘她’說的是誰,侍墨聞心知肚明,他悄悄地拿眼睛翻了翻宋郇,機智地選擇閉嘴,杵在一旁當起了木頭。

鳳軒齋中,秦漱到時,便看見有一管事打扮的人掬著笑臉迎了上來。

“貴人請隨小的來。”他恭恭敬敬地在前頭引路。

管事的將秦漱帶到一處雅間,便站定在門口:“貴人請進,我家主子就在裡面。”

南矜上前一步,將門推開,正要跟著秦漱進去,卻被那管事攔下:“這位姑娘請留步,我家主人有話要同貴人單獨說。”

秦漱看了南矜一眼,她注意到南矜將手收了回去,蓄了的力道也隨之散去,同管事退至一旁。

屋子裡燻著香,縷縷輕煙盤旋而上,然後在半空中散開。

突然有人開口,是個男子的聲音:“姑、姑娘,可要、要飲茶?”

這聲音唯諾,隔著一道簾子傳了出來。

裡邊的人慢吞吞地掀開簾子,是個俊俏的公子,不過行止間的畏縮,平端地減了些丰采。

秦漱前世遠遠地瞧過一眼此人,宮宴時,他曾跟在崔家主母身後,亦步亦趨,十分拘束。

那時他年歲小,不想長大了也還是這般性子。

此人便是崔家嫡子,崔子辰。

秦漱不說話,崔子辰又問了一遍:“姑娘若是口渴,不妨、不妨飲些茶,這茶是上好的水金龜…”

秦漱坐了下來,端起茶,聞了聞:“果然好茶。”

崔子辰聞言一喜,看向秦漱,見她只將茶端在嘴邊,也不飲,眸子中有些急色,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只緊緊地盯著秦漱的動作。

秦漱眼中有一抹冷意,勾了嘴角,在崔子辰驚異的眼神中,將手中的茶兜頭倒了崔子辰腦袋上。

她湊近崔子辰,陰惻惻地在他耳邊開口:“崔家讓你來坑本公主,就不擔心本宮讓你有來無回嗎?”

茶裡下了藥。

秦漱前世吃了一回虧,她栽在宋郇手中,是她錯付真心,咎由自取。

可崔家此舉,將她埋在心底裡的惡意勾了起來。

崔子辰見計策被秦漱識破,臉色頓時煞白,眼神驚慌地四處亂看,嘴裡沒頭緒地辯解起來:“不、不是的,公主、公主誤會了…”

“本宮從未見過你,你又如何識得本宮?”秦漱對著崔子辰,當胸就是一腳。

人撞到門上,又落到地上,崔子辰的呼痛聲也傳了出去,聲音驚擾了隔壁的人。

很快便有人過來:“怎麼回事?子辰?我的兒,你怎麼了?”

崔子辰痛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咳嗽。

門外的人聽得更急,拍起了門:“子辰,我的兒,你可別嚇娘…”

“管家人呢?他怎麼沒在這裡守著?”那婦人怒道。

“回夫人,奴才們沒瞧見管家。”

秦漱見崔子辰爬了起來,笑著近前,在他驚恐的眼神中,踩在了他的手上,腳上用了力道,直到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崔子辰殺豬般的慘叫,秦漱才抬起腳。

詩書傳家的崔氏嫡子,這輩子,再也別想拿起筆了。

外頭崔夫人聽見這個聲音,心疼得心肝兒都要碎了,狠狠地拍著門:“開門!快把門給我撞開!”

外頭的人破門而入,將倒在門邊的崔子辰又撞出去老遠。

崔夫人見狀目眥欲裂:“你們這些蠢貨!作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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