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主一定会做出最美的骨笛”狭小的下屋内，裴戚寒无言的站在我的床前。带着血腥气的空气变得凝滞，我呆愣的看着残缺的左手无声落泪。“阿竹，你应该理解我。”裴戚寒负手而立，可我却无法再从这张脸上看到曾经的影子。他成为攻略者十年，我就作为他的人形系统十年。这十年间，我陪着他从不受宠的庶子一路爬到今日的位置。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裴戚寒的一言一行都在于他曾经最厌烦的样子靠近。他俯视我的眼神越来越频繁，好像我真的就是一个卑贱的奴婢，而他则是高傲的贵族。被斩断的断指依旧刺骨的疼，疼痛从掌心蔓延至心脏。可这种疼，却并不是最绝望的。“系统是不会出现生命危险的，你现在这样是在装什么？别闹小孩子脾气好吗，反正你也不能离开！”我无言垂泪的样子没有让裴戚寒升起一丝懊悔，他反而变得烦躁。呼吸被夺取，满是血丝的眼神不可置信的抬起，对上裴戚寒略带慌乱的表情。“阿竹，我不是那个意思！”裴戚寒轻轻的搂住我，手忙脚乱的捧住我的左手。“今天的情况那么危急我只能那么做，如果永乐的攻略值掉下来，我们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我木然的被他搂住，鲜血沾到他昂贵的衣料上。“可当初你明明有选择的”最开始传到这个世界时，我们获得的指令只是摆脱府中后母的磋磨。从裴府那个狼窝逃出来时，有两个选择摆在裴戚寒面前。靠科考获取官位，需要日夜不休的努力。攻略当朝永乐公主，让她爱上裴戚寒以获取驸马头衔。裴戚寒那时小心翼翼的与我商讨。他说这个朝代的科考不易，他只是把永乐公主当成一个工具人。他说自己唾弃这种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封建朝代，他说他只会爱我一个人，说完成任务后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与裴戚寒曾经的耳鬓厮磨跟他对着永乐公主讨好的笑脸重合。我呆呆的凝视着角落，脑海中响起刺耳的警报。“警告！检测到宿主求生意识处于奔溃边缘，不加以处理将即刻准备脱离世界。”我依旧没有说话，但没有得到回应的裴戚寒却开始失去耐心。“隐竹！你最好认清当下的处境，如果我不能攻略下永乐你也无法回到现代。如果你能乖乖听话，我不是不能说服永乐把你收作通房。我不喜欢不识好歹的女人，你是知道的。既然我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那你最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像是为了强调此刻我们身份的差距，他环顾四周不屑的朝我长叹一口气。“你从前面对那样的委屈都能为我忍受，现在又是在闹什么？”离开前，裴戚寒惋惜不已的看着状如癫狂的我，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