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距離那天，季宴禮已經一週沒有回家了。
　　十次重來。
　　我都是在他和江顏分手後出現的，她為前途遠走高飛，杳無音訊。
　　他深陷失戀的折磨，我趁機介入。
　　十八歲認識，至今七年，他送我的東西寥寥無幾。
　　我們不明不白地就開始了。
　　以至於。
　　現在連分手都不用提，就默認結束了。
　　我從季宴禮家搬走了。
　　系統問我：“真的不再爭取一下嗎？”
　　我苦笑著搖頭。
　　我爭取了九次了。
　　而第十次，也早就有了答案。
　　剛搬走的第二天，季宴禮大概是收到了管家的信息，給我打電話了。
　　我沒拒接。
　　劃過接聽鍵後，點開了免提。
　　對面沙啞的聲音傳開：“阿音，為什麼搬走了。”
　　我一愣。
　　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見我沒說話，他又問：“生氣了？因為我一週沒回家？”
　　“嗯。”我應了聲。
　　季宴禮卻像是鬆了口氣，解釋道：“這一週我在外出差呢。”
　　“阿音不要和我慪氣，嗯？”
　　“等我回來，我給你帶禮物。”
　　我垂眸平靜地看著偵探發來的最新照片。
　　他沒撒謊。
　　出差了。
　　但身邊帶著江顏，白天幫江顏談項目，夜裡兩個人抵死纏綿。
　　季宴禮看她的眼神里是化不開的柔情。
　　也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沉默良久。
　　我薄唇輕啟：“不用了。”
　　“怎麼——”
　　“季宴禮，我們分手吧。”
　　也許是太過於突然。
　　又也許是我的語氣太過於平靜。
　　對面的人明顯有些不耐煩，語氣都冷了幾分：
　　“沈音，鬧脾氣也要有個度。”
　　“你擅自搬走我都沒跟你生氣，你——”
　　我又一次打斷了他：“江顏的嘴唇，軟嗎？”
　　突然——
　　對面傳來了杯子摔碎的聲音。
　　他咬牙切齒道：“沈音，你派人查我？”
　　“江顏發給我的。”
　　偵探發來的只是日常照。
　　而江顏卻挑釁地給我發了幾張親密無間的床照。
　　“沈音，你找人查我就查我，為什麼要汙衊江顏？”
　　“你以為我還不瞭解你嗎？”
　　“這些年我但凡跟誰接觸一下，你就管得緊緊的。”
　　“江顏和你不一樣，別拿你那些齷齪的手段放在她的身上！”
　　電話被掛斷了。
　　季宴禮氣急敗壞的聲音卻在我的耳邊迴響。
　　他說得沒錯。
　　自從開始攻略他後，我就變得不再像自己了。
　　我想回家。
　　想活著。
　　所以，患得患失。
　　我害怕江顏的出現，害怕他們和好如初。
　　這種害怕。
　　讓我一度陷進痛苦的焦慮裡。
　　以至於後來他身邊只要有異性，我都會害怕。
　　從前季宴禮總是哄我說：“阿音，你這佔有慾很強，和我一樣。”
　　“我們就是同類人。”
　　“註定要在一起的。”
　　可不過幾年。
　　他卻說我，齷齪。
　　真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