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廳,許雅這才重重的跌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滿臉淚痕。
蘇夏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
從咖啡廳出來之後,蘇夏什麼都沒想就去車站買票去往鄉下,她要見奶奶。
重生回來就直接和許雅面對面坐著,而上輩子,她剛剛回到初家不久鄉下的奶奶就去世了,許雅把這件事告訴了初雪,初雪假借不要妨礙她考試為理由,阻止了初家人告知她這個消息。
等她考完試知道消息的時候,奶奶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一想到這些,初夏眼裡的寒光溢出。
可等她到了老家,找遍了所有奶奶能去的地方都沒找到人,她開始慌了,該不會是她重生回來之前出了什麼事情吧。
想到這,初夏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奶奶絕對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她又找了幾遍,就在她急的快報警的時候,手裡的電話響了,顯示地是K城。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初夏就接起了電話。
“喂!”她異常的冷靜,上輩子吃的虧讓她知道,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亂了陣腳,尤其是不能讓別人抓住自己的弱點。
對於初夏來說,奶奶就是他的弱點。
也不知道電話裡的人說了些什麼,只見初夏眉頭緊皺,冷冰冰的回應了一句:“那就把人照顧好,如果奶奶有什麼不測,我跟你沒完!”
掛了電話之後,她一分鐘都不敢停歇,火急火燎的往K城趕,等她到了K市再到記憶中的初家時,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
門口,管家老馬早已經等待她多時:“初夏小姐,歡迎您回家。”
初夏點頭算是招呼,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奶奶,還不等她進入客廳,就聽見了碗筷摔碎的聲音以及尖銳刺耳的叫喊聲。
“啊!!!這是我媽特意給我頓的雞湯,我都捨不得喝,你居然還不識抬舉的把湯給砸了,你安的什麼心?”
“我……我這老眼昏花了,看不見東西,沒接穩你給我送來湯,對不起啊孩子……”老人的聲音帶著顫抖,她渾濁的雙眼甚至都看不見眼前的人站在什麼位置,只能一個勁的說道歉的話。
初夏一進門就看見這樣一個場景,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女孩一個勁的指責著跪在地上撿碎碗片的老奶奶。
老奶奶滿是褶皺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她雙腿跪在地上,只能伸出蒼老的雙手顫顫巍巍的憑感覺來摸索碎片,那努力想不添麻煩的樣子,看的蘇夏心疼不已。
一個不小心,老奶奶的手就被地上的碎片給割出來一個口子。
初夏見狀,再也忍不住,衝上去把人強行扶起來:“奶奶,你這是幹什麼?”初夏又是心疼又是責備。
畢竟作為一個老人,她真的沒必要給一個小女孩下跪,還要收拾這一地的爛攤子。
奶奶聽出了初夏的聲音,疑惑的詢問道:“是夏夏嗎?”
初夏沒有回答,只是心疼的握緊了奶奶的雙手,大拇指摩擦著奶奶的手背,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告訴奶奶,是她回來了。
這一刻,初夏心裡百感交集,感謝老天有眼,讓她再一次見到奶奶。
“夏夏?是初夏嗎?”
不等她和奶奶好好敘舊,身邊的少女已經換了一副面容,滿臉疑惑的看著她小聲的詢問著。
少女長的很漂亮,長髮披肩,柳葉眉下是一雙漂亮又帶著疑惑的大眼睛,鼻子高挺,飽滿的嘴唇輕輕的抿著,像極了一隻充滿好奇的小白兔。
初夏抬眼淡淡的掃了少女一眼,當即眼裡就寒光畢露,不過只是一瞬間,她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轉頭,她扶著奶奶,溫柔的說:“奶奶,今天很晚了,我先扶您去樓上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好嗎?”
聽到初夏的聲音,奶奶心裡懸著的石頭這才落迴心底,老人點點頭頭,說了一個好字。
扶著奶奶上了三樓,隨便找了個房間讓奶奶住下,再三確定奶奶聽不到樓下的聲音後,初夏這才安心的下樓。
樓下,少女正單膝跪地,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你就是初雪?”少女身後,初夏淡然的聲音驀然響起。
在見到這個女人的那一刻,她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體內的殺意,還好關鍵時刻奶奶握了一下她的手,她這才沒有失控。
初雪,這個她上輩子的仇人,為了算計她不惜拿自己親兒子做陷阱的女人,現在就在她的面前,只要初夏想,立馬就能衝過去擰斷她的脖頸要了她的命。
不過初夏不會這麼做,因為死太便宜這個女人了。
她要的是折磨,上輩子初雪把她折磨的差點成精神病,她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讓初雪解脫?
真正意義上的復仇,應該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才是初夏想要的。
所以,她得慢慢來。
“嘶……”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初雪嚇了一跳,手裡的動作一頓,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碎片最鋒利的邊緣處,很快,她白白嫩嫩的手指就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滴落在地上,映出了一朵朵血花。
與此同時,初雪撇見院子裡有車燈閃爍,去醫院看大哥初晨的父母回來了。
她嘴角微勾,腦子裡已經有了計劃。
今天中午左右,許雅打電話告訴她,要把初夏接回家,讓她做一下心理準備,到時候別吵架。
她很清楚自己並不是真的初家千金,可這些好日子她已經過習慣,她不可能讓一個十幾年都失蹤的人再回來把這一切都搶走,初家的千金,有她初雪一個人就夠了。
而這個從鄉下回來的野孩子,只不過是一個用來救命的工具而已。
思考間,她連忙抽起桌子上的紙巾包裹住手指上的傷口,把手背到身後,轉頭看著初夏笑著說:“我沒事我沒事,是我不小心把傷口刮到了,和夏夏無關,你不用自責。”
背後,只要她稍稍用力一擠受傷的手指,殷紅的鮮血立馬能把包裹住她手指的紙巾染紅,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