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人来人往。
姜姒看着抱在人群中的一对璧人,周身的血液冰冷,说不出话来。
人潮仿佛成了他们的陪衬,高大的男人和娇小的女人相依偎,旁若无人地闭着眼。
这大概就是……真爱吧。
姜姒抹了一把脸,转身想要落荒而逃。
“阿姒。”
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落在耳朵里,立刻将姜姒钉在了原地。
她捏紧手指,不想转身,但宋致却偏不如她意,挽着傅子琛的臂膀,绕到她面前,偏头温柔地微笑。
“三年不见了,子琛他对你,好吗?”
看似无辜的一句话,犹如一柄利箭,捅入姜姒的心脏。
她嘴里发苦,连假笑都显得凄凉,“他对我……很好。”
宋致笑容不变,傅子琛却冷哼一声。
“你还真是犯贱,整日让你独守空房也叫对你好?”他转向宋致,淡淡道,“你别听她粉饰太平,她这样说,不过想挑拨你我。”
他在着急地向宋致解释,却把她的伤口,血淋淋地剖出来给宋致看。
他说她不配叫他子琛,但宋致却可以。
姜姒只觉得呼吸都无法顺畅,指甲掐进掌心,她勉强笑了一下。
“你们许久不见,多叙叙旧吧……我有事先走了。”
忍住胸口漫溢的疼痛转身,傅子琛却叫住了她。
“等等。”
姜姒心里一喜,他不想让她走?
目光微亮地回头看他,下一秒,姜姒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司机小段刚刚请假回家了,没有人开车回去,暂时由你充当司机吧。”
姜姒瞪大了眼睛,唇角还没扬起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她慢慢摇着头,后退。
傅子琛立刻发觉她要逃,目光一凛,语气却慢悠悠的。
“看来你还没体会到,我的警告,从不是开玩笑。”
“……”
姜姒惊得脚下一打跌,本能地朝男人扑过去,却被傅子琛朝后一让,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痛。
手掌,膝盖,都很痛。
他让开的动作,一如往常的干净利落,一副想要同她撇清关系的嫌恶样子。
姜姒难堪地垂着眸。
体会么?
她早就体会到了。
父亲的公司从全市风头无两,到如今艰难地在他指缝中求生存,这些都是他对她的警告和报复。
姜姒不敢再拿父亲冒险,自己默默地站起来,再抬头,扬起一个苍白犹如鬼魂的笑容。
“做傅总和宋小姐的司机,是我的荣幸。”
傅子琛的眸光闪动了一下。
就是这幅模样。
这个女人,简直犹如峭壁上的杂草,看着柔柔弱弱,然而却倔强,顽强得令人吃惊。
她越是这个样子,就越是想让他摧毁!
傅子琛蓦地发力,一把勾住她的脖子,邪魅地勾起了唇角。
“好一个傅总……傅太太,既然你这么善解人意,那今晚的晚宴,我邀请你和宋小姐同时出席,你没意见吧?”
姜姒的睫毛剧烈地颤动。
他在羞辱她!
那些隐忍的情绪几乎要从她眼里流出来,但最后,她只是掀起眼皮,与他对视,轻声道。
“傅总喜欢就好。”
她的眼睛纯澈,干净,瞳仁很大,犹如十六岁的少女。
这双眼睛,不知道骗过多少人!
傅子琛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冒上来一股邪火,蹭蹭地烧着,他气笑了。
“那就谢谢傅太太宽宏大量,让丈夫得享‘齐人之福’了。”
他故意咬字眼,声音低沉而磁性,不显得下流,反而雅痞尽显。
姜姒一抖,脸色蓦地白了。
宋致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并不发表感言,心里却冷哼了一声。
齐人之福?呸!
姜姒也配和她伺候同一个男人?
现在她回来了,要不了几天,就会把姜姒这个鸠占鹊巢的贱人,远远赶出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