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屋裡頓時寂靜異常。
　　我想著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便直接去了浴室，打算衝個涼冷靜一下。
　　水流沖刷著身體，帶走了一部分怒氣，洗完澡後，我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走出浴室，我發現陳雪已經在客廳等我了。
　　她坐在沙發上，見我出來，揚起嘴角，帶出一個溫柔的笑，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老公，你洗完了？”
　　她輕聲問道。
　　我揚了下眉梢，沒吭聲，只是坐在一旁自顧自地擦起頭髮。
　　陳雪咬了咬嘴唇，低聲跟我開口：“剛才是我不對，當著外人的面，沒考慮你的感受，你怎麼還生氣呢？”
　　“是嗎？”
　　我隨口反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
　　陳雪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態度，但她並沒有放棄，而是端起切好的水果遞過來餵我。
　　我張嘴咬了一口，她就拿過毛巾給我擦頭髮，我享受著她這難得的熱切服務，心中卻五味雜陳。
　　隨後，她繼續給我揉腿按肩，我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著這份難得的熱切。
　　然而，就在我以為一切都要過去的時候，陳雪卻再次開口了。
　　“老公，今晚真的只是鄰居之間的互相幫助，你就別生氣了。我這麼對高遠，也是因為他是我老師，在瑜伽上幫了我很多。”
　　她低聲解釋道。
　　“況且…”
　　她欲言又止，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
　　“況且什麼？”
　　我追問道，心中還真猜測不到她的下文。
　　“他確實比市面上的瑜伽課便宜多了，你今天還這麼對人家，多對不住他。”
　　陳雪終於說出了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愧疚。
　　我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輕笑出聲。
　　“你還挺通情達理。”
　　陳雪瞪了我一眼，隨後拍了我一下。
　　“你去開瓶小酒，我一會給高老師按按。”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起來去拿酒，見她剛要接，我一抬手卻不給她拿。
　　“憑什麼你去，我就不能給他按了？不應該我這個當事人去按，更有賠禮道歉的意思嗎？”
　　我故意這麼說，想看看她的反應。
　　陳雪抬頭看我，沒好氣地奪回了酒。
　　“就你？你會按嗎？上次給媽按差點沒給她按腰間盤突出了，你還是在這吧，別到時候沒給人家按好，人家第二天反而去醫院了。”
　　語氣裡滿是半真半假的嬌嗔埋怨。
　　我沒吭聲，看著陳雪去給高遠按摩。
　　在客廳的角度，兩個人的距離幾次拉近，曖昧至極。
　　我心裡說不清道不明是什麼滋味，想看看陳雪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結果先堅持不住的竟然是我自己。
　　陳雪和高遠在次臥有說有笑半天，等得我心煩意亂。
　　在我馬上瀕臨爆發的時候，她才終於出來。
　　“還剩個底，你喝了，我記得這酒不少錢呢。”
　　陳雪把剩下三分之一的酒隨手遞給我，我心中煩悶，一飲而盡。
　　然而，在放下酒瓶的一瞬間，我看見陳雪眼底的笑意，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她明知道我酒量差，還讓我喝酒，肯定有貓膩。
　　我轉頭就以去衛生間為由，偷偷把酒吐了出來。
　　晚上，陳雪跟我並肩而眠，我順勢也閉上眼睛假裝入睡。
　　然而，到了後半夜，果然聽見她輕聲叫我。
　　“…老公？”
　　她試探性地問道。
　　我故意打了個呼嚕，假裝酒氣上湧聽不清。
　　陳雪又試探性叫了我好幾聲，均是無果，才低笑出聲，然後下了床。
　　我眯起眼睛偷看，發現她從櫃子最底層的抽屜裡翻出了什麼。
　　儘管光線昏暗，但我還是認出了那抹暗紅色——是她的情趣內衣。
　　陳雪輕手輕腳地換上內衣，整個人春光大露，我越看越心寒。
　　過程中她幾次往我這邊看，我都及時閉上眼睛假裝熟睡，心臟連帶著怦怦直跳。
　　她看了半天，終於確定我是真的睡著了，明顯鬆了口氣，躡手躡腳往外走。
　　我睜開眼，怒不可遏地清楚看到那具雪白的軀體出門。
　　然後直直去了次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