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我回房梳了个头，我就听到外头有嘻嘻哈哈谈话的声音。
　　我透过门缝往外瞧，就见我奶拉着一个穿着大花衣的阿姨左右笑说起来。
　　“许阿婆，您家那闺女今年芳龄多少？”
　　我奶一比划：“十八了，早是个可以出嫁的大姑娘了。”
　　媒婆眯了眯眼：“十八放在以前是不小了，可现在法定婚龄是二十。”
　　“不过只要你家姑娘生的美，一切好说。”
　　我奶拉着媒婆的手乐开了花：“我家这赔钱货不闺女，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一张小脸长得俏。”
　　“大姐，这门亲事成了少不了你好处。”
　　一听，媒婆乐弯了腰：“行，我明天就把那家小伙带上门来认认亲。”
　　“不过你家闺女怎么还没出来？”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打了买卖婚姻的鬼念头。
　　真是好算计，我高中才刚毕业，就不让我继续念书。
　　现在刚看病花了一点钱，就急于把我卖掉了抵偿损失。
　　我听着我奶扯着嗓门，已经开始往我门这边走了。
　　“莱娣，赶紧出来，好好见见客人。”
　　此刻我只有保持冷静，暂时先稳住他们，再另想法子。
　　我笑眯眯地对上了我奶不耐的眼神：“奶奶，这位是？”
　　我奶脸不红心不跳遮掩：“她就是我们家一个远亲，明天来做客，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媒婆直勾勾地上下打量我：“不错不错，莱娣，那咱们明天见。”
　　由于知道我能卖个好价钱，我奶一整个下午时不时都哼着小曲，乐的很。
　　晚饭的时候，一向抠门的我奶居然提出：“儿呀，明天家里要来客人，上街去买点鱼和肉。”
　　我爸耷拉着脸：“妈，我手头的钱都在医院里花完了。”
　　我奶一拍桌子起身来：“瞧你那样，妈有私房钱，我去拿。”
　　我见我奶回房去翻私房钱，我心里有点慌。
　　果不其然，她捧着那罐子出来的时候，跟盯贼一样，盯着我和我妈。
　　“要死了，是哪个贼人偷了我的钱。”
　　我本能的往我妈身后缩，我妈憋着气回：“妈，你说什么呢，来这家里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钱。”
　　我奶气的一跺脚：“那我的钱难不成还能被老鼠给偷了。”
　　“铁定是你这个赔钱货偷的，还不给我老实招来。”
　　说着她一头冲到门外，拿着一个扫帚就要进来鞭打我。
　　这一回我可不会再任由她白打，一路在屋里开跑，我奶贼心不死，围着我打转。
　　“你这个死丫头给我站住！”
　　不分青红皂白的我爸，粗着嗓子吼：“莱娣，你给我站好了，好好和你奶奶说，是不是你拿的钱。”
　　幸好我还有后招，我不跑了，就往那边一站。
　　我奶发力太猛，踉跄着往后栽了个大跟头。
　　这下她嚎的更大声了：“死丫头，你反了天了。”
　　我爸立马冲过去扶我奶：“妈，你怎么样了？”
　　“你这个逆女，混账！妈你歇着，我来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