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天是月月的生辰，清予給她準備了禮物。不知道為什麼溫初月大發
　　雷霆，打翻了滾燙的茶水把清予的手給燙傷了，推搡之間清予的手撞到了利器，
　　怕是這輩子都沒法彈琴。池然就事論事說了她幾句，她就”
　　裴紀舟嘆了聲，“窈窈，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誰都不想這樣。”
　　“是麼？”我冷聲打斷他的話，“難道不是沈姑娘心想事成？”
　　沈清予驚訝地睜大了迷濛的鹿眼，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裴夫人，你怎麼能
　　這樣想我？那是一條人命，我怎麼可能！”
　　“我知道，你跟陸夫人都不喜歡我，畢竟我曾經”
　　“清予！”
　　兩個男人聽不得她自輕自賤，異口同聲厲喝。
　　我看著這兩個男人又是心慌又是心疼的進展模樣，哪裡還有半分權臣和戰神
　　的樣子？
　　沈清予雙眸通紅，緊緊咬著唇，身體微微顫抖。
　　呵。
　　不就是之前被賊人擄走，一個月前又在匪窩待了一晚，有了那麼幾句流言蜚語麼？
　　我記得裴紀舟可是在宴席上狠狠放話，誰若是再嚼一句舌根，相府會全力追責。
　　陸池然也憤然地卸掉了幾個人的胳膊。
　　整個大禹，還有誰敢說一句沈清予的不好？
　　再說了，她在匪窩一晚，可是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有掉。
　　要知道那夜裴紀舟和陸池然幾乎把整個皇城都給掀翻了。
　　而月月在寒風苦雨中等待了一夜，染上風寒燒了幾日。
　　那幾日，陸池然和裴紀舟都心憂地陪在佳人身邊。
　　說她心性敏感，吃了太多苦，需得小心看護。
　　我貼身照顧了月月幾日，才終於讓她的高熱退下，因為連日操勞，自己也過
　　了病氣。
　　讓人回府拿天山雪蓮，雪蓮卻是不見蹤影。
　　原是裴紀舟心急火燎地拿去給了沈清予。
　　他倒是忘性大，忘了這雪蓮是我差點沒了命才採到的。
　　而今輕輕鬆鬆地送予人。
　　那日之後我離家了幾日，裴紀舟還未尋到我，我便被傳喚入宮為太后侍疾。
　　裴紀舟日日來。
　　溫柔地解釋，一再地發誓，說心底最愛的那個人是我。
　　我心底實則已無波瀾。
　　妹妹飛鴿傳書給我，看到她信上所言，我的內心是雀躍的。
　　三日之後是妹妹的生辰，時間實在趕，那便可等到下一個節氣。
　　只是還未等到我們姐妹商量，妹妹就這樣決絕地從城牆一躍而下。
　　我策馬而來，卻來不及抓住她衣裳的片角。
　　都不消去想，我就知道沈清予是罪魁禍首。
　　如今始作俑者泫然而泣，彷彿她的委屈比血泊中的月月更甚。
　　兩個男人如松如柏站著，要給她討回公道。
　　“窈窈，我知你難過，但你不該這樣遷怒於清予，她是無辜的。”裴紀舟終
　　於開口。
　　陸池然也憤怒地看著我：“溫窈窈，你閉嘴！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早在月月的貼身丫鬟蓮子斷斷續續的哭泣中瞭解了事情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