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家後我把禮物拿下來，路崇璟瞥了一眼淡淡道，“這是什麼？”
　　“這是給阿姨準備的生日禮物。”他的媽媽不承認我，路崇璟也不同意我叫她媽，我只能叫她阿姨。
　　“不用做這些的，我來準備就好。”路崇璟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
　　“畢竟是結婚的第一年，我才想著準備一下禮物的，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不送了吧。”
　　看到我有些失望，路崇璟走過來親了親我，他撩了撩我的髮絲，“明天帶上你的禮物就好。”
　　第二天，路崇璟帶我回了陸家老宅，我將選好的項鍊送給阿姨，她鄙夷地看了一眼，隨後嘲諷道，“有些人啊，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不知道，送個東西都要抄別人的。”
　　我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路崇璟牽著我的手微微收緊。
　　突然鍾醉走了過來，路夫人熱情地摟住鍾醉，“阿璟，聽小醉說你這幾天每天都送她回家啊。”
　　路崇璟點點頭，原來這幾天的晚歸都是因為這個，我扯了扯嘴角。
　　“小醉，你送給我的禮物我是頂喜歡的，沒想到這個女人跟你送的禮物竟然一樣，你是不是偷偷告訴她啦？”路夫人親暱地問著鍾醉。
　　鍾醉面露驚訝道，“可能是我跟姐姐眼光比較相似吧，阿姨這項鍊很襯您呢，簡直美極了。”
　　路夫人被哄得合不攏嘴，“還是小醉討人喜歡，要是你早點回國啊，阿璟也不會被別的女人勾了魂。”
　　路崇璟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為我說過一句話。
　　我心灰意冷地走開了——
　　沒過多久，鍾醉走到了我面前，她依舊掛著那純真的笑容，“對不起啊姐姐，我昨天晚上跟路總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他媽媽生日的，我們兩家是世交，我一時不知道送什麼，就問了下路總送什麼。”
　　“路總給我發了一張照片，誰承想我記錯了款式，選成了一樣的。”
　　我嚥下酒緩緩開口道，“哦，那你的腦子還真是不好使。”
　　鍾醉強撐著笑意扭著腰離開了。
　　我尋找著路崇璟的身影，慢慢走近他，卻突然聽到他兄弟問他，“你後悔當初跟她結婚嗎？”
　　路崇璟好像醉了，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我，他搖晃著酒杯，眼色迷離，“後悔？”
　　一句後悔傳到我的耳中，我們過往所有的幸福全部都被否定了。
　　突然，燈光集中在臺上，路夫人牽著鍾醉準備發言。
　　“感謝大家今天來參加我的生日宴，趁著這個機會我向大家介紹一個人，這位是鍾醉，是我中意的兒媳婦人選。”
　　底下議論紛紛，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路崇璟已經結婚了。
　　“路總不是結婚了嗎？我看啊說不定是路總有什麼把柄在那個女人手裡呢。”
　　“我看也不一定，也許就是憑藉姿色上位的。”
　　“路總也沒有解釋，是不是就說明這個是真的啊。”
　　“難道路總跟那個女人已經離婚了？”
　　
　　我找了一個角落灌酒，酒猛地流進喉嚨裡，暫時堵住了心底的傷痛。
　　路崇璟走上前和鍾醉一起切蛋糕，路夫人在一旁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真像一家人啊。
　　我仰起頭，眼睛酸澀不已。
　　晚會結束，路夫人讓鍾醉和路崇璟留下，路崇璟看了一眼我，“阿遙也留下吧。”
　　路夫人瞪了路崇璟一眼，路崇璟沒有理會拉著我回了房間。
　　一段關係破裂之前，往往最明顯的特徵就是沉默。
　　我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半夜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路崇璟的身影。
　　我睡得煩悶，準備出去看看，卻無意間聽見了院子裡的對話。
　　“現在可以先不離婚，你讓她先生個孩子出來，小醉那孩子一個勁兒地說怕疼會變醜，堅決不生孩子，等那個女人生了孩子，到時候你跟小醉養著就行。”
　　我的身體忍不住發抖，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才知道自己在這段感情中多麼可笑。
　　“知道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