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叫人把小翠帶了上來。
　　
　　打了她二十杖後，小翠的身下已是一片鮮血淋漓，臉色蒼白地趴在那裡，一點都沒有了在陳譽面前叫囂的勁頭。
　　
　　我勾起了她的下巴，手微微收緊，「小翠」吃痛，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了她毫不掩飾的怨恨。
　　
　　「我從前待你掏心掏肺，你竟然真的忍心打我！」
　　
　　小翠氣得咬牙切齒，憤怒地瞪著我。
　　
　　我也被她的不要臉震驚到，卻不動聲色，揚起了手，又是一個巴掌下去。
　　
　　「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一點規矩禮儀都不懂！」
　　
　　「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
　　
　　「奴婢對主子忠心，不是最正常不過的嗎？」
　　
　　小翠震驚了，像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猜測，她大概是繼承了從前的小翠的記憶。
　　
　　我確實從來沒有用身份壓過真正的小翠。
　　
　　聽著她又嘟囔著什麼「大家都是人，都應該是平等的」，我冷笑一聲，把她關進了柴房。
　　
　　這個頂替了小翠身份的穿越女的確有兩分本事。
　　
　　聽看守的婆子稟報她從後院的狗洞溜出去了之後，我並不驚訝。
　　
　　畢竟上輩子孃親出了事情後，爹爹也是把這穿越女打了一頓，關進了柴房。
　　
　　但她還是想辦法跑了出去。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個身受重傷的男人。
　　
　　那是她命定的男主角，敵國的太子燕林。
　　
　　他藉著給皇帝賀壽的名義，刺殺了我國太子楚墨，被大內高手打成了重傷。
　　
　　好些人都在搜查燕林的下落，順藤摸瓜，找到了我丞相府。
　　
　　全丞相府的人都進了大牢，被判滿門抄斬。
　　
　　小翠還是那樣義正言辭：「敵國又如何，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她不知道，敵國生性兇狠，被他們攻打下的城池，老人和男人會被活埋，女人被當成洩慾的工具，嗷嗷待哺的嬰孩都會被活活摔死。
　　
　　凡是我朝子民，聽到敵國，沒有不咬牙切齒痛恨的。
　　
　　我們恨不得撕碎了她，可燕林聽到這話，卻大為感動。
　　
　　他聯繫上了敵國的同伴，逃了出去。
　　
　　又念著小翠的救命之恩，帶著人馬闖入天牢，將她救出。
　　
　　那個時候，我跪在地上，抱著襁褓裡的侄兒，求著這個曾經是我丫鬟的女人——
　　
　　「稚子無辜，小翠，你不是說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嗎？看在我們昔日的情分上，求你救救我們家僅剩的血脈吧。」
　　
　　小翠卻一腳把我踹開。
　　
　　「我為什麼要救你侄兒？萬一他長大以後害我怎麼辦？」
　　
　　「你們這些迂腐的古人，死了也是活該。」
　　
　　襁褓重重摔在地上，小侄兒也在我懷中停止了哭聲。
　　
　　她卻只是不屑地看我們一眼，跟著燕林離開。
　　
　　所謂的平等，只不過是她這個話本子女主角吸引男主的一種手段。
　　
　　她瞧不上我們任何人，覺得我們都是螻蟻。
　　
　　可她不知道，在真正的上位者眼中，她才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