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开车,载着梁秀与张雨一路飞奔,很快驶出市区,来到了位于城郊结合部位的小集村,这里就是张雨的家。
没等车停稳,张雨就已经跳下车奔进了院子里。
梁秀感叹着与陈医生下了车,然后快步随着张雨走进了张家。
这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四间正房,东西各有两间配房,院子里有一株高大的泡桐树,将整个院子都遮盖起来。
“哟,这不是玉都市一医院的陈医生吗?他来了大海就有救了!”
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人见到穿着白大褂的陈云起,马上有人认出来,惊喜地说。
陈医生向着这些人点头示意,但是却慢走一步,让梁秀走在前面。
“梁先生,您先请。”
梁秀对陈医生的表现十分满意,陈医生虽然比他大着二十多岁,但是却表现出对梁秀足够的尊敬。
也难怪,中国古代那神乎其神的医术,经过西医的侵袭与本民族的放弃和失落,很多都已经失传了。现在梁秀随便展现出来手段,都可以惊世骇俗。陈云起尊敬的其实并不是他梁秀,而是中国的古典医学。
梁秀并没有走到前面,而是笑笑,停下脚步,让陈医生先进入屋子。毕竟陈云起是医生,而梁秀的身份还是一个学生。在这种情况下,陈云起出手比梁秀更合适。
客厅里已经坐了几个人,见到提着药箱的陈医生进来,一下子都站起来。
“陈医生,您竟然能来?这太好了!我们都找了好几个医生,他们都不敢来。”这些人都是张大海的邻居和亲属,看到陈云起,都兴奋地过来和陈云起握手,然后请他们到里屋。
屋子不大,或坐或站着三四个人,只见张大海正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汗珠子不断地滚下来,张雨站在床边抹着眼泪,一个中年微胖的女子坐在床头一边抹着泪一边给张大海擦着汗。
“陈医生来了,张雨、四菊,你们娘俩儿都闪开。”张大海的哥哥张大山对着他们说。
中年女子是张雨的母亲黄四菊,看到陈医生挎着药箱进来,急忙过来与陈医生打招呼。
梁秀站在陈医生身后,把目光投到了张大海身上。
可以看出,张大海极为痛苦,不过却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吭声。他半躺在床上,脖子后面靠了一个枕头,下半身盖了一条被子,身体因为疼似乎微微有些抖动。
陈医生俯下身,轻轻地将被子揭开,一条几乎被打成九十度弯曲的腿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好惨!
几个随着陈医生和梁秀进来的乡邻看到这情形,不由都皱眉。
都伤成这样了,张大海竟然能忍着,真是一条汉子!
陈云起看了不禁摇头,这些黑社会下手太狠了,骨头居然都打成这样?看这样子,张大海的腿已经粉碎性骨折。这种手术在玉都市医院都无法完成,仅仅在家里怎么治?
“不行,粉碎性骨折,至少得到省医院,腿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陈云起皱眉说。
“什么,连腿都保不住?”黄四菊一听就傻眼了,张大海是他们家的主心骨,他要是残了,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陈医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只要把我爸的腿保住,我张雨当牛做马都可以!”张雨失声痛哭。
陈云起连连摇头,张大海的伤太重了,手术成功的概率非常低。哪怕是手术成功,要想恢复至少也得多半年时间,医药费至少得几十万元,这个家庭如何负担的起?
“不行到魔都吧,那里的骨科医院在国际上都有名的。我那里有个老师,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不过得有心理准备,这腿……”
“陈医生,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即使到魔都,我爸都可能落下残疾?”张雨担忧地问。
陈云起有些沉重地点点头,这么重的伤,完全康复,太难了。
“光头强和张老五这两个王八蛋,老娘跟他们拼了!”黄四菊一听,一下子跳起来,从厨房里拿了柄菜刀,向着外面就冲。
“妈,你这是干什么?”张雨急忙抱着黄四菊哭着叫道。
“咱们一家全指着你爸呢,他要残了,咱们这个家还怎么过?你这大学怎么上?你弟弟的高中还怎么上?”黄四菊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陈医生,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张大山满面愁容,对着陈云起连连拱手。这一家四口全指着张大海呢,如果他要是残废了,这个家可真过不下去了。
“唉,我是真没有办法……”陈云起惭愧地说,不过他马上想到了身后的梁秀,立刻转过来,“梁先生,你看……”
梁秀知道陈医生自从有了医院事件以后,已经对他推崇有加,当下也不推辞,就让陈医生让到一边去。
“他是谁呀,他会医术吗,别把大海的骨头给弄坏了吧?”有人怀疑道。
“是啊,怎么陈医生不出手,要让一个学生练手不成?”有人附和道。
黄四菊疑惑地看梁秀一眼,再把哀求的目光投向陈医生:“不行!陈医生你不能退,更不能让一个学生上手!”
张雨见过梁秀的点穴手法,急忙拉了黄四菊一下,说:“妈,你让梁哥试试吧,他很厉害的。”
张大海现在疼得连话都懒得说,看到梁秀走到身前,向着梁秀笑笑,咬着牙说:“梁兄弟,没事,你尽管下手,我不怕疼。反正都这样了,残了就残了。”
“没事,我只是看看。”梁秀说着,一手扶住了张大海的肩膀,一手将他后面的枕头抽出来,“骨头断了,不能随便乱动,尽量平躺哟。”
张大海随着梁秀的动作,慢慢地向着床上躺下去。
梁秀的手顺着张大山的身体一侧慢慢地向下滑过去,当他的手到了张大海受伤的腿骨时,轻轻地在某个穴位上一点,然后手腕微微用力一碰。
“卡!”清脆的一声响。
“啊!”刚刚躺平的张大海,突然感觉到腿部一阵剧痛,疼得一下子就要坐起来。
梁秀出手如电,迅速在张大海身上多处穴道一一点过去,十几处穴位几乎在眨眼间就都点了一遍。
怎么了?
屋子里这些人听到张大海一声叫,急忙都把目光投向张大海。却只见张大海那呈九度弯曲的腿,竟然已经完好如初。除了那里依然还肿起来一大块,根本看不出来骨头曾经断过!
张大海感觉到腿突然一疼,然后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热气在梁秀点过的那些地方升起来,汇集成一股暖暖的热流,向着腿部受伤的部位一点一点的流了过去。
刚才那咬牙都忍不住的疼痛,立刻就消失了好多。
“好了,再贴三贴两贴的膏药,躺个十天八天的,张叔你这腿就好了。”梁秀拍了拍手,说。
“什么?连玉都医院都做不了的手术,他这样摸一摸就可以?”
无论是黄四菊还是屋子里其他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梁秀。
陈医生都说连魔都都不敢保证手术成功,怎么这个青年一出手就没问题,还说躺十天八天就可以好了?
陈医生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始终在紧紧地盯着梁秀的动作,现在看到张大海的腿恢复如初,急忙凑到跟前,睁大眼睛,盯着那条腿就差一点抱起来啃上两口。
张雨看着不解,“陈医生,你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