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宋长亭听到陆晚萧的声音,转头看过去,见她一只手里拎着两只山鸡,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和一把不知名的野菜,淡薄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搞得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以为见了鬼。
“嗯。”陆晚萧嗯了一声,提着东西走过去,“这位是?”
宋长亭接过她手里的野菜,介绍道:“傅子逸,就是我前几日与你说的要来找我的朋友。”
说完,又对傅子逸道:“这是我的娘子,陆晚萧。”
“你好。”陆晚萧摇了摇拎着兔子的手跟傅子逸打招呼。
心里暗道,还好今天花花没有直接把她送到前院,不然好端端的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岂不是要把这小伙子给吓死?
傅子逸不是第一次来找宋长亭,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陆晚萧。
不过之前每次来,陆晚萧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别说打招呼了,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而宋长亭呢,更是直接视她为空气。
但是今天,一个态度友好的跟他打招呼,一个认真的跟他介绍那是他的娘子。
作为宋长亭的好友,他们之间的情况他自然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上次他来,两人的关系分明还差得多看彼此一眼都嫌污了眼睛。
这不过半月之余,两人的关系,就,就这般好了?
对了,刚刚陆晚萧是在问宋长亭要吃什么是吧?而且她手里的山鸡和野兔好像是刚从山上抓来的。
这是确定是那个宋长亭断了腿不给医治也不照顾,甚至连水都不给端一碗的那个女人吗?
这是他出现了幻觉还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是发生了什么?
傅子逸很是想不通,抬头看看天上,“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陆晚萧听到他这句嘟囔,再看看他满脸的困惑,知道他为何这般,轻轻笑了笑,对宋长亭说道:“你们先聊,我去做饭。”
说完找个地方把山鸡和兔子放好,撸了一把柴就去灶房了。
陆晚萧都进灶房忙活了,傅子逸还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长……长亭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你看到的那样。”宋长亭一边择菜一边淡淡道。
傅子逸更懵了,“可是,你们半月之前不是还,还势如水火吗?怎么现在就……”
宋长亭知道他肯定很不解,却也没有给他解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子逸,她跟以前不一样了,莫要用以前的眼光看她。”
不管是他,还是她,都已经不是半个月之前的他们了。
傅子逸很是好奇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他知道,以宋长亭的性子,他想说的会主动说,不想说的,就算问了也白问。
“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她烧火。”想到陆晚萧烧火的技术,宋长亭丢下这句话起身去了灶房。
这下傅子逸彻底石化了,若不是眼前的人知道只有他俩才知道的秘密,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调包了。
不过半月之余的时间,这么大的变化,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可惜,没人为他解惑。
陆晚萧和宋长亭在两人在灶房,一人烧火,一人做饭,忙着呢。
因为有客上门,家里又没什么菜,陆晚萧干脆鸡和兔都做了。
炖山鸡,红烧兔肉,虽然这里调料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多,但是胜在山鸡和兔子都是正宗的山货,味道还是不错的。
再炒一个野菜,两荤一素,美味又营养。
傅子逸来了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在宋长亭家吃饭,饭都吃嘴里了还有些不敢相信。
陆晚萧和宋长亭也不管他,两人依旧像这几日一样,该怎么吃怎么吃,期间,陆晚萧还给宋长亭盛个汤,添个饭什么的。
吃完饭,陆晚萧去洗碗,傅子逸和宋长亭继续谈事情。
两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说,等他们谈完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偏西。
介于陆晚萧要搭傅子逸的顺风车去一趟县城,考虑现在这个时辰去了肯定回不来了,傅子逸只好在宋家留宿一晚,第二天吃了早饭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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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县城的马车上。
傅子逸一边赶车一边在想宋长亭和陆晚萧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只可惜,想到路程过半也没想出个其所以然来。
想问问陆晚萧吧,又觉得太过唐突,不问吧,又实在好奇得紧。
陆晚萧看到傅子逸不时看看她,还一脸纠结,猜出他大概在想什么,很好心的主动开口,“哎,是不是很好奇我和宋长亭的关系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被人戳穿了心思,傅子逸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傲娇的别过脸,冷哼一声,“谁好奇了?我只是在想你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把戏,又想怎么害长亭哥?”
“我害他?”陆晚萧一听这话直接笑了,“不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值得我害的吗?”
现在的宋长亭是真的穷得只剩一身才华,脸是好看不错,但是他现在是个残疾啊,南风馆都不要的,他有什么值得害的?
还有,她要是想害他,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她有病啊!
不过傅子逸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听到陆晚萧的话直接炸了毛。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在他人生遭遇重大变故,最需要的人陪的时候,你做为他的妻子,不但不站在他身边,不帮他,不照顾他,还对他恶语相向,甚至连一口好吃的都不给他。”
压抑了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傅子逸越说越激动。
“这就算了,你还卖了长启,气死了伯母,那是他的家人啊,把他的家弄没了!他好好的时候你就开开心心的等着他以后考取功名,当官夫人,他遇到了困难,你就嫌他,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傅子逸深呼一口气,把声音压低了一些,“你知道吗?你跟长亭哥一点儿也不配,他诗词歌赋,经义策论样样精通,要不是当年出了意外,状元也当得。
你呢,大字不识几个,什么也不会,长得丑,脾气性格还不好,要不是因为你爹拿救命之恩说事,你觉得你能嫁给他吗?
长亭哥虽然不喜欢你,却也没有苛待你,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傅子逸激动得脸都涨红了,陆晚萧想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激动。
又一想这些都是原主做过的事,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了下去,只好在心中悄悄把原主骂了亿遍。
毕竟她总不能跟他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陆晚萧了,你说的那些事不是我干的,你骂错人了。
傅子逸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没脸接自己的话,瞪了她一眼,接着道:“当年长亭哥的腿如果去找找别的大夫,说不定还有得治,就算不能完全治好,也会比现在强。”
心中的火气始终无法压制,又不能打陆晚萧,傅子逸扬起鞭子打了一下马,又接着道,“可是你呢,只听那一个庸医说治愈无望,就把他带回了家,你知不知道那个庸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