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想把罗晓晓赶走再跟女儿说话，于是走到她面前：“罗女士，请你离我老公远一点。”
　　周围乘客搞不懂我们的关系，露出吃瓜的神色。
　　罗晓晓闻言扑在沈岩怀里，声音委屈，“岩，我心脏不舒服，抱着你才好一点。”
　　脾气再好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会血气上涌。
　　我拎起她的领子，就要把她从座位上揪起来。
　　沈岩挡在她身前，打掉我的手：“孙梦，晓晓身体不好，抱我一会也没什么，你要体谅一下！”
　　以前做生意亏本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在债主面前护着我。
　　时移世易。
　　如今，我盯着他，他却有些心虚不敢看我。
　　女儿则是直接找了空乘过来：“我妈她精神有些不太好，你们找个人看着吧。”
　　一丝愧色在她眼底一闪而过，而我则被空乘指定了个位置坐下，让安全员看着。
　　沈乔拿出了一只手镯：“妈，刚才我妈犯病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我一愣，十一正好是沈乔的生日，这个手镯是我打算要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
　　罗晓晓戴上镯子看了又看，高兴地站起身来抱住沈乔亲了一大口，还掉了几滴眼泪。
　　“孩子的生日，娘的苦日啊！真是妈妈的好女儿。”
　　“今天你生日，妈妈没有别的可以送给你，就送你一个吻吧。”
　　真是不知道谁是谁的妈啊。
　　在安全员戒备的目光下，我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几分钟的功夫，我的老公好像成为别人了老公，我的女儿好像成了别人的女儿。
　　我这是在做梦吗？还是一个浸透了震惊和眼泪的噩梦。
　　沈岩和沈乔不敢往我这边看，罗晓晓则一直拉着他们两个闲话家常，欢声笑语不断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像犯人一样被看了十几个小时。
　　终于熬到了下飞机的时候，沈岩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两个包，语气倒是温和：
　　“老婆，晓晓身体虚弱，我们俩要照顾她，你把我们的包提上。”
　　他们搀扶罗晓晓离去的背影远去后，我在机场把两个包翻了个干净。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零食，都是罗晓晓爱吃的，我的证件却不在包里面。
　　我身上没有打车用的现金，不得已，我靠着翻译软件，一边走一边问路，太阳暴晒下我汗流浃背。
　　沈岩打了电话过来，语气十分不耐烦：“我们带着一个病人，拿了托运的行李都到酒店了。你不就是提着几个包吗？走这么慢！”
　　“晓晓头有点晕，清凉油是不是在你拿的包里面？”
　　“晓晓要洗脸，赶紧把毛巾拿过来。”
　　我有气无力，坐在树荫下：“我走不动了。”
　　他一愣，又换了一副语气，好像很关心我：“对不起，那几个包也挺重的。你走到哪里了？我去接你。”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呻吟声：“岩，我心口不舒服。”
　　女儿的声音很是焦急：“爸，妈面色有点红，是不是中暑了？赶紧过来看看！”
　　没等沈岩回话，我直接挂断了。
　　曾经，沈岩和沈乔都将我视若珍宝。
　　记得还是沈乔5岁那年，我满头大汗地在厨房里忙活，热得吃不下去饭，她哭着说妈妈不吃我也不吃。
　　沈岩则抱着我安慰道：“梦梦，我以后肯定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两个还是体贴入微，只是关心的对象却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