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的神色太过严肃,姜雾被吓到了,手也小心翼翼的缩回来,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生气了吗?
还是反应过来这桩婚姻他没有半分利益加成,所以后悔了?
短短的几秒钟,纷乱复杂的念头从脑海中掠过,目光都暗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后悔了?”
要跟她离婚了?
薄暝眸子垂了下来,那样子看在姜雾眼中就是一副后悔了但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模样。
鼻尖一酸,她好想哭。
姜雾委委屈屈地算着账:“姜家的投资还没有完全到位,你现在把钱收回来,应该也不会亏多少。”
“结婚证全在你手里,户口本还在我那,离婚不知道用不用得着。”
结婚一天就离婚,也不知道民政局给不给离,不会怀疑她是骗婚的吧。
她事无巨细的盘算好了,抬头却对上薄暝略带笑意的脸。
似乎已经这样看了她很久了。
眼神温柔,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全世界。
“雾雾。”他郑重的叫她的名字,“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可以吗?”
姜雾人整个傻住:“你是说……”
“谁要和你离婚。”薄暝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满满的宠溺,“机缘巧合也好,误打误撞也罢,雾雾,尝试着去接受我,万一我就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呢。”
是他太心急了,没有照顾到她的感受,跌跌撞撞的踏进一段未知的婚姻,她所有的不安全感都被表面的和谐笼罩,即使开心也似乎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是他太大意了,让他疼到心窝里的小姑娘受了这么多委屈。
姜雾眼睛眨呀眨,忽然就溢出了水渍。
头一扭埋在他怀中,用他的睡衣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快就染湿了小小的一片,也因此忽略了男人中占有欲满满的目光。
筹谋了多久,才把她变成他的。
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呜……不提了,以后都不提了。”
她会对他好,这么优秀的薄暝,很爱只是迟早的事吧。
卧室里的气氛很温馨。
薄暝像拍小宝宝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姜雾眼睛红红的,哭了一场,心情比之前明朗了不少,抬头亲亲他的下巴,娇嫩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是不是很丑?”
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现在又哭了一场,眼睛都红红的,一定丑爆了。
薄暝重新把她纳入怀中,轻哄:“雾雾最漂亮了。”
姜雾心颤了一下。
再一次心动。
她主动扯开了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吻上去。
薄暝所有的意志力在她的主动下化为乌有。
小姑娘那么娇,主动起来的时候,再坚强的信念也被瓦解了。
她不会乱七八糟的技巧,但亲的很认真。
有种生涩的诱人。
像采摘一个还没成熟的青苹果,薄暝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颤颤的,生怕吓到了她。
姜雾亲了半天,把自己都亲累了,趴倒在他怀中,一双闪烁的大眼睛满是不解:“你为什么不主动呢?”
她把所有学到的技巧都用上了,甚至之前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还偷偷上网搜索过。
实践不足,但她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
薄暝回答的很认真:“怕吓到你。”
被她撩到的时候,他怕自己都不做人了。
姜雾下巴戳在他的胸膛上。
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上面画圈圈,气氛静谧而和谐,她唇角弯弯,勾起一些细小的满足。
好乖呢!
薄暝拿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手还没放下,外面急促的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此刻的温馨的像画一样的场景。
薄暝眉头不可轻察的皱起。
外面一道弱弱的女声带着羞涩:“薄爷,你在吗?”
姜雾小脸“唰”一下就拉下来了。
苏若若手里端着一碗汤,脸颊微红,看着仅仅掩住的门,刻意放柔了声音:“下午就开始炖的冰糖雪梨,我见您这几天喉咙不太舒服,还特地放的山楂和陈皮。”
面前的小人儿已经不高兴的从他身上滚下去,拿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颗圆滚滚的蚕茧。
薄暝拍拍那颗大号春卷,下一秒一件白色的衬衫从被子中丢出来,姜雾声音凶巴巴又闷闷的:“衣服穿好。”
要守男德的。
薄暝把那件衬衣捡起来,开了灯,当着她的面,每一颗扣子都严丝合缝的扣好,确定不会露出一点不该露的之后,眼尾扫了一下床上蠕动的那卷不明物体。
姜雾立刻把头缩回去,哼!
不理他!
卧室的门打开,苏若若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脸一红。
“薄爷。”
薄暝完全没有了在房间里时的柔情蜜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冷漠的像淬了冰:“苏若若?”
苏若若心里一喜。
端着汤上前:“薄爷,您这几天多有劳累,身边又没个伺候的,我看小夫人也身娇体弱不像是会做这些事情,听着您声音不对,今天下午就把汤炖上了。”
薄暝理了理袖口,冷冷的勾起唇角,听着她的贬低:“雾雾确实不会做这些事情。”
苏若若脸上一喜。
薄爷夸她了。
他甚至为了她撇下房中的新婚妻子来喝她做的汤。
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没等她把手里的东西奉上,就听见男人冷漠刺骨的下一句:
“我惯的。”
姜雾不会炖汤,不会下厨。
他惯的,纵容宠溺她这么做。
苏若若错愕的笑容僵在脸上。
男人如冰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她脸上:“认清你自己的位置,如果这些事都要她做,那我招佣人没有任何意义。”
他花钱雇人来照料自己的生活是为了能让自己和雾雾过得更舒适,而不是让一些人异想天开妄图取代雾雾的位置。
苏若若脸色苍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从未感受到的羞辱。
薄暝没有留半点情面:“你被辞退了,收拾东西明天去找周延结账,滚出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