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芜这一泼妇骂街,自己心里倒是舒坦了,只是吓坏了常家一家老小。
都一脸惊悚外加忧桑的看着她,以为这丫头被恐怖分子吓傻了?
庄清晏阴测测的看着她半晌不说话,过了会儿,嘴角忽然勾起抹弧度,黑滇滇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庄家的后人,只要能传宗接代便可,要屁眼儿有何用?”。
羌芜被噎的哑口无言,憋了半天蹦出几个字,“姓庄的,你有种!”。
她算是彻底服了,一个连儿子有没有屁眼儿都不在乎的人,还跟他说什么。
庄清晏也不再跟她废话,阴着脸转身往外走,羌芜被挟制着往外走,眼前突然出现个人影拦住了去路。
只见常柏温拦在面前,他视线冷冷的扫过控制着她的两个壮汉,“放开她!”。
羌芜有些懵,“大哥?”。
他要干什么?
常柏温给了她一记安慰的眼神,“小芜,别怕”。
羌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位大哥将视线转向庄清晏,淡淡开口,“庄先生,不知道令妹做了什么冲撞庄先生的事,让庄先生非要大动干戈带走她不可?”。
庄清晏微微蹙眉,一言不发,似乎不愿跟无关紧要的人多做解释。
常柏温见庄清晏不说话,便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妹子。
羌芜轻咳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拿刀往他身上捅了个窟窿而已……”。
这下常柏温也不说话了,只是在羌芜要被带走时忽然做了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意外的举动。
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把水果刀,直直就往自己的肩膀戳了进去。
殷红色的鲜血汩汩往外冒,男人身上白色的衬衫被浸染。
常敬尧大惊失色,愣了一会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吩咐一旁的管家,“快,打电话让徐医生过来!”。
常严平等人冲过来要查看常柏温的伤势,被他阻止。
常柏温朝着傻了一样的妹子露出温柔宠溺的笑,“小芜,放心,有大哥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把你从我眼前带走”。
羌芜眨巴几下眼,鼻头冒酸气,“大,大哥?”。
她想说,大哥,你似不似sa?
庄清晏是个什么狗东西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这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茬子。
你戳自己一刀有个毛用,你得戳自己十刀,还得再补她几刀才行。
不过,她怕说出来伤大哥的心,还是算了,做个好人吧。
常柏温安抚好自己的妹子,转眸看向庄清晏,一字一句冷冷开口问道,“这样可以吗?”。
庄清晏视线看向跟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然后往下,落在常柏温冒着血气的刀口处,顿了顿,然后盯着常柏温的脸,淡淡开口,“你是那个女人的大哥?”。
常柏温点头,“没错”。
然后郑重其事道,“庄清晏,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多牛,多不可一世,这是常家,你想要从常府带走我妹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羌芜倒吸一口凉气,我去!这玩的有点大了吧?
庄清晏微微勾唇,似乎饶有兴致,点点头,“果然是兄妹情深”。
然后又恢复面无表情,“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多一个人陪葬”。
说完朝着一旁的属下吩咐,“一起带走”。
几人上前就要抓住常柏温的胳膊,羌芜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开身后禁锢的两个大汉,在这之前冲上去一脚踹向靠她大哥最近的那人下三路,“不许碰我大哥!”。
准备控制常柏温的那人没想到一个娘们儿这么彪悍,差点给他踢的断子绝孙,当时就抱着裤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该死的臭婊子!”。
在场的男人看的脸皮子直抽抽,这女人,他妈忒狠了。
就连常闵皓都从老妈身后蹦跶出来,给这位堂姐竖起一个大拇指。
同时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幸亏早早认怂,不然那一下子,哎玛,他才刚刚长成个男人的雏形,小鸟鸟翅膀还没硬就特么蔫巴了,太可怕了。
常敬尧被人搀扶着一拐一拐的晃过来,嘴里着急忙慌的道歉,“少东啊,我家孙子有眼不识泰山,他还年轻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会教训他这个不肖子孙,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可惜,那个仿佛掌控别人命运的主宰者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无动于衷。
在几个壮汉反应过来,要扑上来抓他们兄妹之前,羌芜挡在常柏温面前,看向庄清晏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之间的恩怨咱们私下解决,我大哥是无辜的,我没打算拉着他垫背”。
五大三粗的男人正要靠近常柏温,似乎是想要伸手抓他,羌芜恶狠狠的瞪过去一眼,那人立刻缩回手,几乎是本能反应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裤裆。
羌芜嗤笑一声,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哥,“大哥,别担心,我敢招惹他,就有办法活着出来,你就别往里面跳了,不然我还得操心你”。
常柏温喉咙滚动,缓缓垂下眼眸,漆黑如墨玉的眸子落在羌芜脸上,欲言又止,最终一句话都没说。
常柏温知道,小芜这不过是安慰他的话,庄清晏是什么人,背后暗藏什么样的势力,手段何其残忍,他怎么会不清楚,惹上这么个传说中禁忌一样的人物,活着比死了只会更痛苦,小芜凶多吉少。
只是,小芜说得对,他现在一头栽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他必须借助强大的外力,帮助小芜逃过此劫。
可是,谁的势力和背景能与京城少东抗衡?
羌芜见庄清晏没有发话,便主动上前,刚刚抓他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畏畏缩缩的上前,扣住羌芜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去。
临出门之前,羌芜撂下句,“大哥,养好伤,等我回来带我去吃西街那家大排档,我回来常府那么久,你这个当哥哥的还没请我吃过饭呢,也忒小气了吧?”。
常柏温无奈苦笑,最后柔声道,“好”。
常府的门口停了一溜的车队,清一色的黑,整齐而有序的停泊在路边,羌芜被人粗鲁的推进一辆车的后车座,她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就被人往里面又推了一把,栽了个狗啃屎,逼迫到最里面的犄角旮旯。
羌芜刚坐稳,一阵冷风灌入车内,旁边一道阴影压了下来,紧接着,车门被人“砰!”的一声关上。
对危险分子本能的警惕,羌芜机械的慢慢转过脑袋,小脸顿时白了个彻底。
庄清晏就坐在她旁边,大腿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后背慵懒的倚靠在真皮座椅上,那双沉黑的眸子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似妖似邪,嘴角勾着抹玩味,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羌芜视线往下,发现男人漂亮修长的手指间还把玩着一枚匕首。
古铜色,精致小巧,刀刃锋利,正是她捅了他大腿一个洞洞的那把军工匕首。
羌芜吞吞口水,颤巍巍的抬手摸了摸內衣的部位,没错,的确是她那把。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莫名其妙就跑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