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西微微张唇。
话卡在嗓子眼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男人大半张脸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声音低沉:“嗯?”
林月西大概只到他的肩膀位置。
她抬起头,男人在暗光中五官锋利如刃,如野兽般的眸子微眯,看过来的眼神强势凌厉,威慑力的背后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偏偏她记不起来了。
粉毛在他手里连连求饶。
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男人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垂着眼面无表情的时候,冷漠至极,甚至透着股压抑的暴戾。
他蹲下身,抓着那头碍眼的粉毛,逼着对方仰头,“你很喜欢打人?”
粉毛原本还是能反抗的,直到刚才看清楚男人的脸,表情崩不住垮得不能再垮,全身哆嗦不止,鲜血几乎能洗脸,完全没有刚才嚣张嘲讽的样子。
“……饶、饶命!我错了!!京爷!”
男人轻嗤,“真不禁打。”
粉毛暼见男人粗壮的手臂和拳头,连滚带爬,“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京爷求你饶了我吧……”
说着又爬到林月西脚边,一个劲地磕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刚才那些话都我傻逼,神志不清了在胡言乱语!”
林月西冷眼盯着地上的粉毛,在他靠近自己想要拉她的腿时,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脚。
“滚开。”
男人哼笑一声,站起身来。
高大伟岸的身形压过来,那种让人呼吸都暂停的压迫感瞬间逼了过来。
他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健身运动的人,身材比例完美宽阔,线条分明,就算穿着简单的T恤,也遮不住一身的爆发力。
不知道是不是林月西的错觉,总感觉男人的视线在若有若无地注视着她。
可她在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找到和这个男人有关的画面。
她并不认识他。
可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
或许只是路见不平。
林月西顿了顿,“先生,谢谢您。”
男人冷冽锋利的眉骨微微挑起,盯着她看了几秒,无事发生般移开视线。
抬脚踹了踹地上的粉毛,“让你老子来找我聊聊。”
粉毛连忙道:“好!我知道错了京爷!我回去马上让我爸爸过来赔礼道歉!”
说完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林月西注意到男人的手背,似乎是刚才一拳砸在桌面上时,被玻璃残渣溅到了:“您……的手没事吧,需要包扎吗?”
走道里还是比较狭窄的,身后有人在收拾满地的狼藉碎片,撞了一下林月西的背,她猝不及防直接摔在了男人怀里。
刹那间,她似乎闻不到酒吧内的血腥和酒味,只能闻到男人身上那种独特又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烟味。
男人抬手握住她的肩膀。
宽大的手掌似乎有不少粗粝的茧子,温度更是炙热。
林月西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唾液。
仰头就是他凸起的性感喉结。
再往上,是那双黑沉如旋涡的眼眸。
男人凑近几分,声音低哑:“嗯?”
林月西仿佛感觉自己被他蛊惑,差点忘记身在何处。
她连忙从男人怀里退出来,“我想问问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男人随意扫了眼,用夹着烟的手指随意拭去上面的血迹,“没事。”
“谢谢。”
“说第二次了。”男人低头,看着她因为刚才激动有些微红的小脸,眼角有些湿润,看着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林月西有些窘迫,他抽了口烟,吐出的烟雾有些呛让人,她忍不住后退两步,“那我请你吃饭?”
“俗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点评。
“……”那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封泽景是她真正接触的第一个男人。
很多时候都是封泽景主动和她说话,搂着她一块说些吊儿郎当的话,她其实很少主动开口。
林月西咬着唇,男人勾了下唇:“先欠着,等我想好了,你再还。”
“……好。”
男人主动打开手机页面,“我的微信。”
林月西按部就班地加上。
盯着男人充满神秘的黑底白色月亮头像,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说:“我要回家了。”
“行。”男人打开手机,“外面有我朋友,我叫他送你回去。”
“不用……”
林月西话都还没说完,男人就捏着她的下巴,沉着嗓子说了一句:“像你这么乖的酒吧里可没几个,小心被坏人骗走了。”
林月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回了一句:“先生,你也很像坏人。”
如果不是他刚才出手的话,她都快怀疑他别有用心接近她了。
封肆京闷闷地笑,故意凑近她,手掌虚虚扶在她身后,几乎可以一掌轻易握住她的细腰:“可以这么说。”
林月西近距离,终于看清楚男人眼眸啊中暗藏的眼神。
一种势在必得又如烈火般燎原的欲/望。